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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都是暗箱操作。”

岑今聽不進去:衛來還沒走嗎?

“……他保證不帶任何武器,我們同意他去卡隆,岑小姐你收拾一下,車子在外頭等。”

——

岑今跟著刀疤出了旅館大門,近門處停著兩輛白色麵包車,再遠些的地方,是那輛敞篷吉普。

她走過去。

遮蓋的棕櫚席已經掀了,大概是下了那麼久的雨,早浸透了,衛來埋頭在車前蓋裡,也不知道檢修什麼,然後起身,砰一聲蓋上車蓋。

抬頭就看見了她。

衛來笑,問她:“睡得好嗎?”

岑今輕聲說:“怎麼沒走呢?”

“走了啊,不是開車走了嗎,‘走了’的動作已經完成了。怎麼樣,當時看著我走了,心情如何?”

心情嗎?

不想再去回憶,只知道,忽然又能看到他這麼笑著同她說話,全世界都不重要了。

岑今說:“這就叫‘撂擔子走人’啊?前腳走了,後腳就回來。”

“為什麼又回來啊?”

衛來說:“昨天,你睡著之後,我想了很多,終於明白你為什麼特別執著六年前,想要我去救你。”

“我們都知道,回到六年前,是不可能的事——但我不能既錯過六年前,又錯過現在。”

“你不想活,上帝之手想你死,我要是真走了,一切就在這裡到頭了。只有不走,才有希望。”

“我當然可以騙過刀疤帶你逃,但逃脫了你也未必開心,我覺得,也許能有一場審判,對你來說是好事,審完了,心結也就開啟了。”

岑今提醒他:“也許審判的結果很糟糕呢?”

“岑今,如果別人指證你的,根本不是你做過的,為什麼要因為走投無路去背這個罪?我和刀疤聊了,如果你說的故事是真的,你也是受害者。歷史政治,你比我懂:二戰裡,真正的甲級戰犯,都沒有全部被判死刑,為什麼你要死?”

岑今低聲說:“因為沒證據,熱雷米死了,瑟奇死了,死無對證,我完全可以是一個心機叵測的女人,編了故事,把一切往死人身上推。”

衛來無所謂:“找找看唄,不就沒證據嗎,又不是天塌下來了——做個約定好不好?”

他伸出手,見岑今不動,索性直接挑起她小手指,勾緊。

說:“這樣。”

“不管前路如何,我陪著你走到不能再走。沒證據也不可怕,不就那幾種可能嘛,你活著,我養你;你坐牢,我陪你;你死了,我給你收屍,跳不出生死,生死我都管,嗯?”

岑今笑,下意識勾緊他手指,刀疤那邊的車摁了聲喇叭,大概是提醒要上路了,衛來揮了揮手,說:“馬上。”

收回手時,停在她脖頸上,挑起那根項鍊摩挲了會,忽然單手用力,扯斷了,向著身後的林子狠狠一拋。

岑今驚訝地看他。

衛來說:“別急著給自己定罪,換了別人,那種情況下,也未必能比你做得更好。”

他扶住岑今上車,車子啟動的剎那,岑今忽然輕聲說:“衛來?”

“嗯?”

“我那根鏈子,是白金的。”

啟動聲歇下來,衛來皺了皺眉頭:“貴嗎?”

“有點吧。”

衛來頓了一下,說:“那還是撿回來吧。”

岑今看著他跳下車子。

忍不住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就笑出了眼淚。

她仰起頭,看雨洗刷後的天。

前路如何,審判如何,能不能找到證據……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

第56章

卡隆在埃高的西南,不用走回頭路,這一路彎彎繞繞,從不折回,卡隆也應該會是半程的終點了。

一路行進得很慢,衛來的傷這兩天沒能養,有點往惡化的方向走,精神緊張時不覺得,一旦鬆弛下來就疼得難受,中午時,岑今幫他再次包紮過,到了下午,趕他去後車座躺著,完全由她來開車。

衛來覺得這樣也好,誰知道後面還會不會要動手呢,他多恢復一點,把握就更大一點。

夜晚時,進了南蘇丹,可可樹說這裡更亂,確實不是誇大:紮營的時候,聽見了槍炮聲,持續了幾秒鐘,又倏忽陷於平靜,讓人心裡惴惴不安,總覺得還有個靴子沒扔下來,要打起精神去等。

刀疤吩咐下來,讓儘量不要有火光,萬一真撞上,不要動手,由他出面去交涉:大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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