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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吠,你就可以滾蛋了。”
Ted苦著臉跟他保證:“我知道了,你別生氣了,你這個樣子會嚇壞女兒的。”
一提到了了,寧末離的面色果然緩和不少。
到家後,即使心情不好,寧末離還是陪著女兒練琴,又陪著她入睡,然後才一個人回到客廳。寧末離只開啟一盞落地燈,拿過一本填字遊戲,翻開後埋頭做了起來。筆劃過紙的聲音和時間濾過沙漏的聲音在耳側同步,越是安靜,這樣的聲音越是清晰,也越是浸透到人心磨出一份痛楚。
多少年沒痛過了,自從她走以後。
又或者,自從她走以後,他一直是痛著的,只是痛得太久,索性把這份痛收入身體,變成了一種常態。可今天,以為早就融入骨血的痛感突然被沈磬磬剝離出來,一下子鮮明的痛意差點讓他保不住高傲的顏面。
筆尖劃過紙面,落下一道深痕,就如同沈磬磬今天當眾給他的那一下打擊。這並不能怪她,她只是把他們之間的關係看做一場遊戲,遊戲裡,誰認真,誰就輸了。
突然,寧末離聽到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他立即起身,快速走到門口。
他家的鑰匙包括自己和了了,只有沈磬磬有。
還未及細想,門開了,然後先露臉的是船長,大男孩一見到寧末離,就如同小怪獸見到大Boss,戰戰兢兢地說:“寧總,我們把磬磬姐送來了。”
寧末離抱臂挑眉,這話怎麼說得像是他是幕後黑手,讓人把沈磬磬強壓過來似的。
寧皇帝神色莫測,金口未開,小怪獸不敢造次,慌忙退後,然後Ada扶著沈磬磬亮相。
Ada欲哭無淚,皇帝現在看起來真的好可怕,她尷尬地擠出笑臉:“寧總……”
“怕你不開門,所以就自己開了。”沈磬磬亮出鑰匙,雖然她很想讓口氣輕鬆點,但效果好像不怎麼樣。
不是沒看到她慘白的面色,紅得不正常的嘴唇,還有強裝沒事的笑臉。
可寧末離還是忍不住刁難她:“我為什麼不開門。”
“因為你生氣了。”
寧末離笑了,分明是假笑:“我為什麼要生氣。”
“因為我駁了你的面子。”
“很好,你還沒燒糊塗。那你現在到我這來幹什麼?”
“……因為你說你有家庭醫生。”沈磬磬越說越無力,體內是一塊冰,偏偏身上燒得厲害,冰火兩重天,她快撐不住了。
寧末離卻倚在門口,居高臨下,鳳眼似笑非笑地睨著她:“聽說你丈夫是醫生,怎麼不在他那看?”
沈磬磬強撐出來的那點笑容終於被他的話折騰沒了,她僵著臉傻了一會,大團大團的烏雲堵在心口,她終於熬不過他,也沒力氣跟他爭,低聲跟Ada說:“走吧。”
可她還沒轉身,身體忽然一輕,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她被人攔腰抱起,許是這個過程太快,沈磬磬慌忙間伸手摟住寧末離的脖頸。然而,他的肌膚很涼,她滾燙的熱度剛碰到他,她反射性地縮手。
“抱好。”
“我很燙。”
寧末離斜過眼,狠狠道:“已經很燙了,還敢囉嗦。”
“兇什麼。”沈磬磬很想也瞪他一眼,可她在病中,實在威力不足,然後乾脆把手啊,頭啊,都往他身上靠,“燙死你。”
“燙不死。”寧末離涼涼地回了句,復又對Ada和船長說,“你們可以回去了,有我照顧她。”
那兩人雖然擔心沈磬磬,但迫於皇帝壓力太大,也不敢多留,立馬閃人。
寧末離把沈磬磬抱到自己屋裡,沈磬磬還沒燒昏過去,她詫異道:“這是你的臥室,不是客房?”
“嗯,客房的床單今天剛洗了,還沒換上,你今天先睡這。”
“五間客房的床單都洗了?”沈磬磬還在掙扎。
寧末離把她放到床上,拉過被子蓋上,不容置疑地說:“我說洗了就洗了。”
沈磬磬又忙著拉開被子:“我還沒換乾淨衣服。”
“你有兩個選擇,一閉嘴躺好,二我現在就把你扔出去。”
“……”
這變態,又不是她有潔癖,沈磬磬重新躺回床上,剛趕來這裡的時候,人的精神氣還是吊著的,這一靜下來全身就跟散了架一般,頭更是尖銳地疼起來。
寧末離在床沿坐下,隔著這樣的距離都能感覺到她身上的熱氣,真不知道她怎麼在路上熬過來的。
他俯下身,撥開她的劉海,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