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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買不起,可是你需要這個,真的。你需要好好打扮一下你自己,像現在這樣來上班是不行的,會被露比罵的。”
“露比?”
“奢侈品策劃部部長,也是你剛才看到的那位。”酒紅美女笑容很燦爛,彷彿在說什麼自豪的事,“哦,我想你肯定知道我指的是誰,對吧?”她擠了擠眼睛,同事們紛紛笑了起來,“無論如何,歡迎來到奢侈品部!”
等同事們散去,尚玫捧著禮物盒,站在策劃部格子大辦公室門口,還是沒搞清楚同事們到底是在對她表示友好,還是某種惡意的陷井。
她覺得事情的發展似乎與她所預測的有些不對,那些惡意的嘲笑,蔑視的眼神,威脅的話語,都消失不見。這裡的所有人都和善可掬,對她也十分友好,甚至“歡迎”她的到來。
尚玫有些懷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她抱著那盒粉餅發了沒幾秒呆,就有位長著娃娃臉的年輕姑娘出現在眼前,對她笑容滿面地說:“Miss尚?你好,我是您的助理安吉拉,請跟我來,我帶您去您的辦公桌。”
“助理?”聽見這奇怪的稱呼,尚玫挑了挑眉毛,“你是外國人嗎,為什麼要叫我Miss?還有,不用叫我‘您’,你就可以了。還有,叫我尚玫就行了,不用Miss。”
“好的。”娃娃臉笑嘻嘻地回答道,眉宇之間盡是青澀,“我是中國人,這裡大家都是這樣叫的呀,因為工作中要與國外的同事相處,所以這樣方便一些。這些東西,其實您……你可以儘快習慣,因為大家都是這麼叫的。”
“我不是大家。”尚玫順口回了一句,並沒有看到娃娃臉瞬間僵硬了幾分,“你的工作就是協助我嗎?”
“當然,如果有什麼問題您……你可以直接來問我。我的工作就是給您……你打下手。”娃娃臉宛如春風拂面般答道,“這是您的辦公桌,最好的位置,看來部長對您十分器重啊。”
一張胡桃色辦公桌依窗而落,電腦與辦公用品一應俱全,就連留言便箋也擺放著規規整整。銀色不鏽鋼窗外是一湛如洗的藍天,窗臺上還擺放著幾盆花,讓尚玫聯想到家中那幾盆被照料得生機勃勃的植物。這樣的辦公環境,實在與地下停車場的小丑房間絕對是天壤之別。她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說不出來的滋味。如果有可能,她希望是蔣鳳三人與她一起在這裡工作,她們可以想出一個又一個好點子,伴隨著歡樂。
可是舉目四望,她的周圍盡是陌生又美麗的面孔,耳中聽見的全是不中不洋的名字。陌生感,這是她升職後,得到的第一樣東西。
第二樣東西,叫做“提升內涵氣質大行動”。聽見這個名字時,尚玫很是期待,可是當她明白這名字所代表的事情後,第一反應是想大笑。
“所謂提升內涵氣質大行動,就是化妝?為什麼我一定要化妝?”
“因為我們是做這一行的,如果你自己不漂漂亮亮的,又怎麼能說服別人呢?”還是那張無奈的臉,彷彿對著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只不過頭髮顏色已經換成栗色——準確的名字是——焦糖蜜褐色,“你需要化妝,需要打理自己,你需要很多指導,從頭到腳換個形象。”
尚玫有些煩燥地看著眼前圍成一堆的同事們,奢侈品部上班第二天,工作沒搞熟,倒是先收穫了這些雜事。她皺起眉頭,不快地說:“我不需要,我的工作不是當模特兒。我只是個策劃而已。”
“可是策劃的最終目標不就是推銷嗎?而推銷的商品,自己試用是最能說服顧客的吧,這難道不是工作需要嗎?”慄發美女側著腦袋說,看起來十分可愛,“再說了,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不想當主管的策劃不是好策劃。不是嗎?”
最後那三個字說得尾音上揚,極為俏皮,可是在尚玫耳中聽來,卻如同惡魔耳語。慄發美女說服了她,確實如此。這是她極為苦惱之處。她確實被說服了,這理由十分堅實,根本沒有反駁的地步。在見識到同事們其他能力前,那條三寸不爛之舌倒先領教了一回。
面對這樣的進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退卻,用“我自己來研究”做最後的擋箭牌,收下同事們塞過來一堆化妝品落荒而逃。出了辦公室,她才發現手裡還拎著裝各種化妝品的袋子,想放回去,又覺得辦公室裡同事的眼光宛如在期待她掉入陷井的獵人。她便乾脆拎著這袋子昂貴的東西去奢侈品賣場閒逛。
奢侈品賣場包括二樓至四樓,每個品牌都有獨立的展示間與櫥窗,自然也有大小位置之分,可是至少不會再出現專櫃小姐們推著櫃檯吵架的荒唐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