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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將茶放在她的手邊,然後靠在藤椅上,注視著她。
“其實,我是想找個藉口,見你。”
許珂頓覺很不自在。他的目光裡有一種她看不懂的東西,讓她覺得緊張,她裝作沒聽出他的意思,正色道:“什麼事?”
他脈脈的看著她,緩緩道:“見你,並非有事。”
他的口氣和神色和六年前的那一晚,如此相似。那一晚的記憶突然湧現在了腦海中。那些幸福到極致再不堪到極致的痛,突然像是一根鋒利的冰凌,刺到了心肺之上。
她本是平靜無波的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怒氣。他憑什麼想見她就見她?他以為自己對他舊情難忘,或是他以為他仍舊可以掌控自己?
她立刻站起身道:“我回去了。”
他抬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也站了起來。她抬頭仰望著他,俊朗的面容,輪廓分明,比六年前稍稍消瘦,反而更添一種剛毅和果斷,天生一種掌控和操縱別人的氣勢,不怒而威。
可她,不再是六年前的她了,可以被他隨意掌控。
許珂氣極反笑,“我不再恨你,並非是說我對你還有什麼想法。你以為你想見誰就可以見誰嗎?不要以為自己對誰都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還過你的錢後,我想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
她說完,狠狠的一甩手。他力氣很大,手腕仍舊牢牢的握在他的掌中。
她怒視著他,他也毫不退讓的凝望著她。此刻,兩個人的視線交纏在一起,都有些剛硬而倔強,暗流洶湧無人退讓。
“放手。”她再次甩手,卻仍舊紋絲不動。
他突然握著她的手腕往懷裡一帶,緊緊將她摟在了懷裡。
她震驚而氣憤,拼卻全身力氣反抗,不想她越反抗他越用力,居然一低頭狠狠吻了上來。
他的呼吸很急促,唇角在她的唇上輾轉廝磨,用力的吮吸,彷彿想將她的怒氣都吸走。她氣得發抖,唇又痛又麻,被他禁錮的無從反抗,於是毫不留情地狠狠咬他,一股血腥氣瀰漫在兩人的口中。他彷彿毫無知覺,仍舊不肯罷手。
直到她快要無法呼吸,他才放開她。
他的眼睛黑亮深邃,彷彿是夜幕上曙光乍現時的那顆星辰。
許珂憤然抬手,啪的一聲脆響。
時光似乎凝固在這一刻,她怔怔的看著他,感受著掌心的熱辣。他練過空手道,明明可以躲開這一掌。
她匆匆轉身,拿起衣架上的外套,走出了辦公室。
電梯仍舊停在36層,她抖著手指按亮按鈕,一步跨進電梯,彷彿從生死關頭脫身一般,用盡了全身僅存的力氣。她扶著電梯裡的把手,身子仍然有些顫抖,良久無法平復。
步出雲頂,夜色滄桑,她心裡漫過淡淡的感傷。這只是一場夢,一場舊夢衍生而出的另一個幻夢而已。
回到家裡,林謠正在吃泡麵。見到她,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後什麼也沒說,繼續翻報紙。
許珂覺得她今天的態度有點奇怪,但心思疲倦,也懶得說話,便簡單的梳洗一下回房睡下。
一夜做了亂七八糟無數個夢,睡的十分難受。
翌日到了單位,她還有點頭蒙。但今日的股票,卻十分爭氣。600xxx一路飆升,至中午收盤,掛上了漲停板。
接下來的三天,600xxx連著幾個漲停版,可惜許珂資金少,又是半倉,心態倒也平和。
週五的下午,莫小小打了電話來。
“我哥哥明天要走,今天有個送別會,等我下班了,接著你和張菲,咱們一起。”
許珂有點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答應。按說,莫新羽走了,送一送也是應該,可是,沈慕會不會去?
“都有誰啊?”
“沒別人,就是我哥,章婉若,還有我,張菲。家宴一樣的,吃完了,咱們出去玩一玩。”
一聽沒有沈慕,許珂立刻鬆了口氣,隨口問:“在哪兒?”
“哦,就在我家附近的遇廬,一個家庭餐館,不過飯菜做得不比五星級酒店的差,一晚上只接兩桌客,牛的跟北京厲家菜似的。”
許珂心裡一動,突然想起蓉蓉,莫非遇廬就是她那兒?
六點多,莫小小才開著車來接她,順路又去醫院接上張菲。
一路上,張菲非常健談,說話幽默又風趣,許珂覺得她和莫小小的確很般配。
車子停在遇廬門口,許珂下了車,果然正是上回沈慕帶她來的地方。
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