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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身旁延綿不斷的咳嗽聲驚醒,藉著月光,她看到,鬱子瑾背對著她,身子像死蝦一樣弓了起來,或許是因為毒發的原因,他正不斷地抽搐。
一瞬間,喻青若的睡意全無,她將攏在袖間的一兜玉銀針拿出,展開,從中抽出兩支,兩支玉銀針同時沒入鬱子瑾的後背。
鬱子瑾一抖,竟咳得愈發猛烈,胸腔中的聲音如鐵塊刮過鍋具,殘破而刺耳。
喻青若正打算再施針,鬱子瑾的喉嚨發出“咕”的一聲,似有東西卡在裡面,他一口氣沒提上來,暈了過去。
喻青若大駭,她沒有想到鬱子瑾居然連那兩針都受不住,一探鼻息,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
喻青若將兩根針取出,翻過鬱子瑾,見他的臉色因方才劇咳變得潮紅,但兩頰與耳朵的相接處,卻呈死人的青灰色;如此搭配,讓他看起來有著莫名的詭異,呈了白天所沒有的妖氣。
喻青若估摸著,只消再有一刻鐘無人碰他,他就會由將死之人徹底變為一具屍體。
喻青若將他翻成正面朝上,解開他的衣物,果斷地取出幾根玉銀針,還未看清她是如何出手,那些針灸針已悉數沒入鬱子瑾的前胸。
鬱子瑾傳來沉重的呼吸聲,因喉嚨卡著東西,他只能拼命吸氣。喻青若扶起他,在他背後猛地一擊,他一串猛咳衝出口,伴隨著,還有一口方才淤在喉嚨中的血。
鬱子瑾睜開眼,氣息有些不勻“多謝……娘子相救……子瑾……甚為感激……”說完,便掙扎著起身,又帶了一串咳嗽。
喻青若擦了擦鼻尖的汗,扶住他,將斗篷解下來,披在半坐的鬱子瑾身上,幫他順了氣。
“男女授受不親……子瑾已是將死之人……娘子別……別因為子瑾……敗壞了名聲……”鬱子瑾說得急,咳得更甚。
“別說話!醫者哪管男女!”
鬱子瑾的咳嗽漸漸止了,喻青若又號了他的脈,才說“你的屍毒已經解了,只是……你的身子骨太虛……我怕……你……”
鬱子瑾擺擺手,打斷她的話“我的身子我明白,毒不解,或許熬不過這個秋。”頓了頓,又說“娘子可知那位託夢的女子如今過得如何?”
喻青若搖搖頭,又想到鬱子瑾是看不見的,道“不知,只是依那位娘子所託,我還要留下一陣子。”
鬱子瑾臉上浮起淺笑“孤寂了半生,死的時候有人陪著也好。”
鬱子瑾憑空而畫,空地上現了兩間屋子,雖是簡陋,也足以遮風避雨。
喻青若一陣驚愕,不曾想他的法術如此之高。
“這不是法術所幻,這屋子本來建好了的。時候不早,歇下罷。”鬱子瑾說完,站起身,用簫敲著地板,往其中一間屋子去了。
喻青若見他進去,便走入另一間屋中。
屋裡陳設簡單,卻在床邊擺了一面極大的菱花鏡,約莫之前住的是位女子。
喻青若想到託夢給她的鱉幽靈,她不忍心告訴鬱子瑾,鱉幽靈已死,因為她給的診金,便是自己的內丹。
喻青若覺得懷中的內丹有些發熱,她取出那枚內丹,看到它正瘋狂地吸收屋中殘存的法術,以修復自身。她明白了,這間屋子先前的主人,便是那隻鱉幽靈。
鱉幽靈的內丹是大補之品,無論對人對仙對妖對鬼都有好處,只可惜,那隻鱉幽靈死前受過內傷,內丹中皆是裂隙。
喻青若愣神間,那枚內丹飛出她的掌心,在空中飛速旋轉,屋內殘存的法術竟實體化了,向那枚內丹湧去。
一道道實體的法術擦過喻青若,硬是將她的面板和衣裳劃出幾道口子。
門被開啟,鬱子瑾站在門口,似是感應到屋內的景象,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他扶住門框,口中不知呢喃著些什麼。
那枚內丹似是感應到屋中有妖氣靠近,猛地下墜,喻青若堪堪反應過來,伸手去撈,卻只撈到一手空氣。
內丹掉到地上,“吧嗒”一聲,碎成了一粒粒的小珠子,喻青若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一時僵在了原地。
“這位娘子,你的酬金沒了,回去罷。”鬱子瑾靠在門框上,語氣淡漠。
“我……”喻青若想到剛才騙了他,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解釋。
“娘子請回。”鬱子瑾又重複了一遍,便拄著長簫,向外走去。
“修竹請候!”鬱子瑾聽喻青若的喊聲,頓住腳步,喻青若繼續說“她不是我殺的。”
“我知道,她就算只剩一口氣,你也奈何不了她。”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