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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道影子上,而另一道影子則被他輕身上前扶住肩膀,化為冰錐的手臂穿透了心臟。
咽喉中劍和胸口一個窟窿的兩具雪人屍體先後跌落,琴聲這才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說是豁然開朗也不為過。
這是一個異常寬大的洞穴,有活水,有石桌,還有書架和多寶格。
看那石桌上擺著的棋盤和其上散落著的黑白棋子,以及棋盤旁放著茶壺並兩盞茶杯,讓人覺得這石室很有可能是某位世外隱士的居所。
只是原本應該在書架上的書已經散落在地,而多寶格上的擺件也東倒西歪,有的也已經化成了地上辨不出來源的碎片。縱觀石室,除了石桌石凳那處以外,石室內其餘的地方均是一片狼藉。
而在石室的一角,那堆放著的許多隻大小不一,或者金色,或者青銅色,或者銀色的箱子則吸引了琴聲和琉璃的注意力。
玩遊戲的人都曉得,有箱子的地方便有寶物,這麼多箱子……那得有多少寶物啊……
琉璃動作快,率先衝了出去,也不等流雲吩咐,便已經溜到那隻最大的金色箱子前並伸出手去。
等流雲再說“別動”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箱子大開,一道黑煙呼地趁機飛出。一經解脫,它立刻化成一具身穿鎧甲的巨大傀儡,將手中巨斧舞得虎虎生風,劈頭向被黑煙嗆得還在原地打轉的琉璃後頸砍了下去。
琉璃好像看不到,可她的反應還是很快,雖然不知道攻擊的方向,卻是本能地一縮頭,就地一滾,骨碌碌便滾得老遠,躲開了這一板斧。
她不敢起身,也不顧忌形象,在地上像個球一樣地滾開了,一邊滾還一邊喊救命:“流雲救我。”
流雲卻不動,饒有興味地看了一會兒斧子追球砍卻次次落空的鬧劇後,不緊不慢地說:“我記得某人說過自己可以獨當一面。”話音沒落便徑自走開。
反倒是一旁的琴聲再也看不下去了。
在她眼中,這兩個一求一拒的情形更像是在打情罵俏,她只覺得自己是個礙眼的燈泡,是個傻瓜,立刻便覺得有一口悶氣堵在胸口,急需要什麼來出出氣。當下便捏了一個雷法準備上去,幫琉璃解圍也好,幫自己解圍也好,她來不及去想。
“別多事。”已經離開的流雲折身回來攔住了她。
琴聲動作一滯,他之前跟琉璃說話時還帶著微笑,此刻對著她卻冷了臉,前後的差距多麼明顯。琉璃自作主張去開箱子不算多事,她上去幫忙反而是多事了?
她想要為自己辯解一二,可場上的形勢卻讓目瞪口呆,要說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完全不知琉璃是怎麼做到的,前一刻還看到她滿地打滾,現在她卻已經恢復了視力,和那傀儡戰到了一起。
雙方雖然互有攻守,琉璃也掛了彩,可那傀儡卻受傷更重。而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之間的招式,琴聲完全都看不見。
這意味著什麼,琴聲是知道的。
原來琉璃也比自己等級高。如果她都對付不了那傀儡的話,自己上去確實只是添亂送死。可這胸口的悶氣卻更重,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還有比被情敵比下去更鬱悶的事嗎?
“過來,”流雲已經不再關注場上的戰況,而是走到石桌邊,招呼琴聲,“看我動作,跟著做。”說著便一個掌中雷拍到了茶壺上。
雖然不太明白他為什麼不幫助琉璃,可琴聲已經厭惡了夾在他和琉璃之間的感覺,便也不理那邊的情形,專注地看他動作。
只見那被雷法擊中的茶壺文絲不懂,只黑了一黑,然而那黑的瞬間,琴聲恍惚間好像看到一個虛空大口把流雲的妖力給吸了進去。抬頭想問流雲,桌前卻沒了他的蹤影!
人眼睜睜地消失在自己眼前,琴聲再迷糊也知道這茶壺有古怪了。
當下便按照流雲的交代也用掌中雷拍了茶壺一下,眼前一黑再一亮,周圍忽然改天換地。
世外隱士的無名石室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腳下和身周所處的茫茫藍色。頭上腳下到處都是藍,她一時分不清自己在哪,又要到哪去。直到她看到無邊藍色中的一點,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撲面的猛烈氣流,那一點逐漸在眼前變大,變大,更大,琴聲終於看清,那是一座小島,而她正向那小島直直落下。
小島的邊沿上站著一個人,黑色法袍,海風吹起銀色長髮。
流雲……琴聲的心情便彷彿也被湍急的氣流鼓盪而起,胸口的氣倏忽間消散無形。
流雲表情沉靜站在沙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