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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及找出徐陽的號碼,就把手機摔進了雪裡。
我搓了搓手,慌忙把手機撿起。電話通了,我顧不得寒暄,張口就問,“徐陽,你前段時間說,上班的時候見到了林溪?”
“嗯。”
“在醫院?”
“嗯。”
“他……怎麼了?”
電話那頭一片沉默,良久我才聽到徐陽的聲音,“一一,你在哪裡?我去找你,慢慢跟你說……”
☆、第52章 一切事出皆有因
那日的雪紛紛揚揚,越下越大,偶有枝杈“咔嚓”一聲落在地上,很快便沒了痕跡。鳥雀早已不只所蹤,放眼望去,只覺得白茫茫的一片,鋪天蓋地的白色,似是將一切都給埋葬了。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曾經做過的一個夢,夢裡也是鋪天蓋地的大雪,夢裡也是銀裝素裹的世界,卻突然間土崩瓦解,猩紅的血濺在蒼白的雪上,分外扎眼。
林溪病了,病得很嚴重。
原來我一直生活來一個殘忍而又溫暖的謊言裡。林溪把自己偽裝成了一個惡魔,逼得我對他退避三舍,卻原來,只是為了瞞著我而已。
都說真相總是殘忍的,我從來沒有哪一次如此刻這般認同過這句話。我寧願林溪是個惡魔,寧願他傷我、嘲我、捉弄我、甚至玩弄我,寧願讓他與小曼姐在大洋彼岸舉案齊眉、和和美美,寧願自己在這邊一輩子孤獨終老,也不願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
徐陽說,他這個樣子,樂觀的話,也只能活個兩到五年。
我渾渾噩噩地走回家去,路過林溪家門口的時候,怔怔地在那裡站了許久。
終於,我抬了抬手,敲了敲門。
門開了,是陳阿姨。她愣了一下,拍拍我身上的積雪,嗔怪道,“你沒有打傘嗎?怎麼淋成了這副樣子,快進來暖和暖和……”
“林溪呢?”我沒有動作,定定地開口。
“這孩子,下午不是跟你說了嗎?他在美國,還沒回來呢!快進來……”
“我都知道了,”我看著阿姨關懷中略顯僵硬的表情,強忍著即將噴薄而出的熱淚,一字一頓地說道,“他生病了,對不對?”
“你怎麼……瞎說呢!他在美國好好的,我跟你林叔叔正打算……”
“去美國嗎?阿姨,你們為什麼都要瞞著我,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們為什麼還要瞞著我……”我再也忍不住了,說話的時候不自覺地語帶哽咽,“林溪他……他的腦袋裡,長了一個腫瘤,是不是?”
陳阿姨張了張口,似是還要說些什麼。我卻不等她說出口,徑直往林溪屋裡走去,邊快步走,邊大喊著,“林溪——”
推開門,裡面空空蕩蕩,不留一絲餘溫。陳設似乎沒什麼改動,可是卻分明有哪裡不一樣了。
陳阿姨站在我的身後,哽咽著開口,“他不在這裡。”
我回頭,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道,“阿姨,你讓我見見他。”
那天晚上,大雪把整個世界映得恍如白晝,陳阿姨就那樣一瞬不瞬看我許久,終於抬手掩了掩臉上的淚,說,“走,我帶你找他。”
那個樓房離我們的住處不遠。阿姨說,這是林溪之前買的房,本來是打算做婚房的。阿姨還說,林溪住在七樓。
我猶記得,我曾經跟林溪說過,我喜歡“7”這個數字,出口輕柔,娓娓動聽。我說,這是我的幸運數字。
可如今想來,悽悽慘慘,總不如長長久久。
林溪開門的時候,顯然沒想到會看到我。他錯愕地站在那裡,愣了一下,突然神色慌亂,伸手便要關門。
結果,自然沒有得逞。
我將自己的身子靠在門上,使出全部的力氣推著門。我小時候曾經跟林溪掰過手腕,他總是很不屑地看著我,勉為其難地伸出左手,道,“來吧,我是男生,又大你五歲,就讓著你點。我用左手,你用兩隻手,輸了可不準哭鼻子。”
我們這樣掰過好多次,可是我從來沒有贏過他。但現在,就在我以為我要渾身解數與他抗爭許久才能推開門時,門卻已然開了。我聽到林溪難掩慌亂的抱怨聲,“媽,你怎麼把她帶來了?!”
“一一她……”
我不知道陳阿姨後面說了些什麼,因為我已經無法聽下去。眼前的人是林溪,可是他雙目通紅,黑眼圈濃重,冷峻的下巴分明尖銳了許多,顴骨凸出,瘦得嚇人。這是林溪嗎?
我突然覺得鼻腔裡酸澀的厲害,再不敢那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