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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陌壞,如果是我,你也會下手,對不對?”
陌壞滿臉的淚水,怔怔地看著他。“我不知道……可是,城主的身體快崩潰了,如果煉化吸收我們可以保全他……”
影空深深地吸了口氣,茫然地點了點頭,“如果下一個是我,你能不能換個地方刺,我不想死時……不能開口說話。”
“是城主……”她垂下眼眸,“他說刺這裡痛苦會少些。並且,咽喉才是我們的命門。”
影空的眼眸中隱忍著悲痛,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看得她冷入骨髓。她垂著淚低下頭。
“暮成不知道有什麼遺言還未出口……”箋住嘆了口氣,走上來拍了拍影空的肩膀,與他一起緩緩地淡出陌壞的視線。
陌壞獨自抱起暮成的屍身。夜暝森林再一次甦醒,烏星樹圍著他們隨意地旋轉著,樹葉紛紛而下,漫天飛舞。
這是她唯一不喜歡的一場殺戮。
☆、嫌隙消除
喻初藍驚叫著彈坐起來,漆黑一片的房間彷彿置身在山村破房中。塔塔開門進來,開了燈:“怎麼了?”
喻初藍清醒過來,面色蒼白的看著塔塔,搖了搖頭。“沒事。做噩夢。” 白天強撐的堅強在漆黑的夜裡盡數瓦解,夢裡都是望不盡的群山,流著口水的傻子和全身□□暴露於人群的自己。
“我們是不是距離那些深山還很近?”喻初藍問,她的後背被冷汗浸潤,邊喘著氣邊瑟瑟發抖。
“現在安全了。我們明天一早就離開威信縣。快睡吧。”塔塔說。
“不敢睡了……”喻初藍低聲嘆了一口氣。
塔塔去關了燈。在黑暗中解開衣襟,脫下長袍,穿著T恤衫躺進被子裡。
喻初藍被嚇了一跳,急忙說:“你做什麼?”
塔塔一把將喻初藍拉進懷裡圈住,口氣淡漠地說:“別掙扎,如果你今晚還想休息的話。”
喻初藍的心裡像是有電流透過,她確定自己沒有領會錯誤後便不敢再動了。她仰起臉盯著塔塔閃閃發亮的眼眸,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麼。
“別看了,快睡。”塔塔垂下眼簾看著她說。“神祇是沒有邪念的。”
喻初藍不可置信地發現,自己在塔塔的懷抱中會感到莫名的安心。她疲憊地閉上眼睛,喃喃道:“唱首搖籃曲吧。”
“不會。”
“唱你那天在臺上唱的,最後哪首。”喻初藍睜開一隻眼睛。“那是什麼歌呀?聽起來好哀傷。”
“不告訴你。”塔塔說。
“算了,唱吧,反正也聽不懂什麼意思。”
在塔塔的無奈的輕聲的哼唱中,喻初藍慢慢地睡著了。
等到她傳來平緩的呼吸聲,塔塔才放鬆下來。他散盡了死神氣息,失了元氣。體內沒有靈珀為他補充虛耗的能量,他一動不動地躺著,儘量延緩身體的枯竭。手臂被喻初藍壓得發麻,他輕輕地抽出,不料睡夢中的喻初藍卻條件反射般的抱住了他的胳膊。
陽光在窗簾外撲騰,小旅館的房間內靜悄悄的。喻初藍睜開眼睛,第一眼就是塔塔側過臉注視著她的樣子。喻初藍登時滿臉通紅,心跳如擂鼓。
早上七點出發,駛出帶給喻初藍噩夢的地方,將那一脈深山遠遠地甩在旅途後方。一路風馳電掣,途徑瀘州市,塔塔帶著喻初藍在市中心的服裝店買衣服和鞋子。換下裙子,穿回T血衫和長褲,乍一看很像個男孩。塔塔摸了摸她的短髮。“要不要理個髮?假小子。”
喻初藍別過臉,說:“不要,好不容易長了。接下來去哪?”
“本來是想先沿著邊緣繞一圈,一層一層地收攏範圍。被人販子這麼一鬧,路線也變了。再返回太費時間,就把範圍縮小些吧。下一站,成都。”塔塔目光深邃地看著她。“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我已經打電話向單位請了假。”喻初藍嘆了口氣。“估計一時半會兒還不能逃離你的魔爪。嗯,神爪。”
“你自願的,我沒有脅迫也沒有□□。”塔塔雙手一攤,得意地笑著說:“不然,昨天你們四個女人一起進去只有你獨自從警局出來?不讓警察送你返鄉?”
喻初藍回憶起昨天在警察局做筆錄,因為身份證丟失,警員便打電話去她單位核實她的身份資訊,喻初藍乘機向領導請了一個月長假,稱自己精神狀況不好,需要恢復後才能去上班。
“念在你還有些良心來救我,而且將人販子抓進警察局的份上而已!”喻初藍嚷嚷道,心裡卻酸酸地想:為了爭取假期陪你,我可是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