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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露,寒意入骨,靛藍黯淡的光線逐漸喚醒沉睡的城市。
街道上穿梭的行人逐漸密集,天光大亮。
顧銘在助理的帶領下走進醫院病房,陸徵正一臉焦灼地守在白梓萱旁邊。
白梓萱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一張精緻的小臉毫無血色,幾乎與純白的被單融為一體,那雙喜歡溜來溜去的眸子也緊緊閉著,像是永遠都不會醒一樣。
她連剝琵琶蝦時被軟甲刺一下手指都會疼得受不了,更何況眼下這般情景。
顧銘趕來的路上便已然怒意膨脹,此刻親眼見了這般模樣的白梓萱,更是越想越憤恨,他面無表情地走到陸徵跟前,單手提起他的衣領便一拳揮了過去。
陸徵身體健碩,可縱使是鐵打的也架不住顧銘拼命似的力道,當即倒在地上,他後仰撞到的儀器藥水噼裡啪啦攤撒一地。
“她只跟了你不到十二個小時,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顧銘咬牙切齒地說著,將地上沉默不語也不反抗的男人再次拉起來,不解氣似的又一次揮拳擊在他的腹部,“蠢貨談什麼保護別人,嗯?”
陸徵悶聲不吭,默默在地上歪歪斜斜爬起來,吐出一口血水,依舊沒抵抗,也沒反駁。
在場所有人都看得心驚膽戰,都不敢動一動,自然也沒人會有那“給自己找麻煩”的心去上前拉架,一是因為動手的是顧銘,至於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二是因為陸徵要還手的話也用不著他們。
“不關他的事。”一個虛弱的女聲從門口傳來,夾帶著若有似無的喘息。
陳文曦穿著肥大的病號服,臉上難得地素淡無妝,右側臉頰有隱約可見的擦傷。她步履緩慢地走過來,嗓音顯得沉鬱寡淡,“一切都是因為我,跟陸徵沒關係。你聽我解……”
“我當然聽說了事情經過,陳小姐,不用急著領錯兒。”顧銘森然勾唇,“多花錢請律師,或許能減些刑,蹲完牢出來,我興許會有興趣好好聽你解釋一番。”
“文文,你到底怎麼回事兒?都這樣了還瞎逛什麼啊閒的你,”趙琴從走廊裡急急嚷著,抱著一件厚重的棉大衣從陳文曦後面跟上來,“萬一凍著可……誒,銘,你怎麼在這?”
顧銘眸子一眯,此刻也沒什麼心情搭理她,只是不悅地壓低了嗓音沉沉道:“都出去,這是病房,不是供你們看熱鬧的戲場。”
“陸徵當時出去給白梓萱買感冒藥了,根本不在家裡,這一切都不關他的事兒。”陳文曦甩開趙琴的攙扶,顫顫抖抖地走過去道,“顧總你是明事理的人……”
“我當然明事理,綁架一事的賬不還沒算?”顧銘提了起這茬便再次抽緊下頜,說完停頓了幾秒,似乎在竭力忍耐,再次睜眼的時候發狂似的一腳踹在陸徵腹部。
他力道沒含糊,陸徵依舊像是丟了魂兒一樣,垂著眸任人魚肉,也沒躲的意思,就這麼硬生生地捱了一腳,劇痛使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彎著腰久久未能起來。
“綁架?”陳文曦聞言不由地愣了愣,剛剛琢磨好的說詞全然沒了作用。她其實也是湊巧在上海出差,想順道回陸徵這邊的公寓裡還他鑰匙,結果撞見白梓萱躺在他床上,完全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
趙琴聽得雲裡霧裡壓根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她和陳文曦是閨蜜,從小一塊兒長大那種親閨蜜,非常清楚陳文曦有一個人渣男朋友,渣得沒邊兒,陳文曦要模樣有模樣要錢有錢整個兒一人生贏家,偏偏就是在感情上過不去這坎兒。趙琴身為陳文曦的“知心妹妹”,常常半夜迷迷糊糊被她一個電話吵醒,且十有*是因為那渣男,這回也沒能例外,她睡在豪華的大床上,抱著手機聽陳文曦哭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崩潰似的,又嘰裡呱啦、含混不清地說了一堆,斷斷續續好不容易聽了個大概也沒搞明白到底是什麼經過,倒是捕捉到了重點——陳文曦跟陸徵吵架,被陸徵失手推下樓,就這麼流產了。
“哎?她怎麼了?”趙琴這才注意到病床上的白梓萱,她似乎很痛苦,即使昏睡著,五官之間也氤氳著一層明顯的哀怨。
“我讓你們出去,沒有聽到嗎?”顧銘怒不可揭,不可控制地提高了音量。
跟隨在他身邊的助理們十分有眼力價兒地趕緊上前轟人。
“讓我陪著她,求你了。”陸徵終於低聲下氣地開口,即便面如土色也輕易地掙開了來拉他的幾個男人。
陳文曦聽得清清楚楚,本以為已經哭乾淨的淚水再次決堤。她捂住嘴,腿一軟便順著門坐了下去,嚴寒之下的瓷磚石冰涼冰涼地,她卻麻木地無力起身,任趙文怎麼攙都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