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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中映下來的圓月繁星······
他面露欣溫的微笑沉浸其中,回想往日種種:貧苦的農家追風少年,挨欺受辱,遭人鄙視,鬥毆打人,鬥毆被打;拜師張若虛不得如願;拜師獨孤冷月不得如願;連江湖大惡人魏荊天也鄙棄不收,唯有她真心惜護,薦入蓮社堂,授之以藝,授之以身,並已懷有我的骨血,可我卻毀了她的容貌,始亂終棄又殺了她;還有那生有無與倫比的蓮香玉足的白雪凝;那陰差陽錯地一次合歡的崔楚楚;還有粉身碎骨以命相護我的靈兒;堂主、教主、白英、吳仁興、馬三保、林天鴻······哈哈······
林青塵心中善惡交攻,已被心血煎熬的五內俱焚,仰天大呼:“天不佑我,老天待我不公!”噴出一口鮮血,癱軟在地上再難起身。
林天鴻說道:“你錯了,錯的遠了,老天並未待你不公,是你行事愧對了天理,你還不悔改嗎?”
林青塵心中的孤傲叛逆又被激起,抬頭說道:“我沒錯,我為什麼悔改?若非你屢次從中作梗,我必能施展心中抱負,誰還會說我錯了?”
林天鴻搖頭說道:“你明白也罷,不明白也罷,悔改與否已經不重要了,我今日定然放你不得。”他一步步逼近。
林青塵突然悽苦地冷笑起來,說道:“你真的要殺我?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是你的兄弟。”
林天鴻猛然怔住,思緒翻湧而至:年少天真的一大群玩伴,上樹掏鳥,下河捉魚,偷瓜摘果,捉迷藏,鬥蛐蛐,捅馬蜂窩蜇了滿頭疙瘩,捉蝴蝶趴進了蒺藜窩,堆雪人,溜冰滑雪打雪仗,彈弓打了榮家的雞,用炮仗炸大力家的牛屁股被濺了一身屎,一起打人,一起捱打,一起哭,一起笑······
少時的一切歷歷在目,清晰無比。林天鴻禁不住慨嘆,哽咽說道:“你······”想要說他操控白蓮教為害武林、欺壓百姓、篡權教主之位、起兵造反······那些大惡事,忽又覺得自己一介小民,拿那些堂皇的理論指責自家兄弟,找不出合適的字眼,也似乎有些做作。便說道:“你為什麼要殺我那麼多同門師兄?為什麼要殺楚楚?為什麼一再故步歧途?我倒是希望有一個耕田種地的窮兄弟,卻絕不願有一個呼風喚雨血債累累的狂妄兄弟。你錯的太深了,天地也難容你了······”他深吸一口氣,哽咽說道:“我會照顧好叔嬸和青芝的,你安心去吧!”他慢慢舉起了手掌。
林青塵笑了,悽苦地笑了,笑著嗚咽出一汪鮮血,嘶啞說道:“我錯的太深?呵呵······嘿嘿······可我卻從未害過你。天地難容我?哼!你時時處處與我作對,是你容不得我吧?為什麼?為了如月?難道你竟然是因為一個女人而不顧我們兄弟情份?哈哈······真是可笑!我殺人不對,那她呢?她殺的人比我少嗎了?”他轉臉看了一眼杜飛虎,說道:“一群傻瓜!”
沈如月聞言大震,臉色變得慘白,身子晃了兩晃,忙轉臉避開杜飛虎的目光。
杜飛虎喘著粗氣,喝道:“林青塵,你不用搬弄是非,我今日定要取下你的頭到王大哥墳前祭拜。”他掙扎著起身,一個趔趄又坐到了地上。
林青塵仰天長笑,笑容悲愴淒涼,口中噴出了一幕血霧,說道:“罷了!死在你手上總比死在那些蠢人手上要好。”他在懷中摸出兩本血染的紙冊,說道:“泰山派的內功心法你拿去還給大伯吧,代我向他老人家認個錯。這本殘缺的乾元真經送給你吧,願你百尺竿頭更上一層。好了,來吧!死在自己兄弟手上,我也沒什麼遺憾的了,動手吧。”他昂頭閉目,神色慷慨悲壯。
林天鴻眉宇間一陣抽動,接過那兩本紙冊,說道:“師祖公曾說這乾元真經上的武功戾氣太重,練不如不練,留在世上還不如毀了。”他把那本乾元真經隨手扔到空中,氣勁吐處,紙冊砰然粉碎,爆開一幕紙花。舉著那本泰山派內功心法,他嘆氣又說道:“假如當日你不拿這本心法,假如你別投身白蓮教,我向張師伯討個情,未必不能光明正大地拜入泰山門下。”
林青塵聞得此言卻滿臉不屑地冷笑了起來,說道:“假如?哼!泰山派有什麼了不起?我為什麼要拜入泰山派?泰山派內功博大深奧,可那幫臭道士有誰真領悟的透徹了?還不如我無師自通。放眼泰山派那些牛鼻子,誰是我的對手?我是敗在你林天鴻之手,是敗在了我一起長大的兄弟之手,是敗在了白老兒的禹龍神掌之下,而非是敗在泰山派的拳掌刀劍之下。好了,多說無益,你動手吧。”
林天鴻舉起手掌後神色又猶豫起來,似乎心中痛苦無比,嘆氣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