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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曲,在優美的旋律之中,一定會穿插著休止符。
雨頡的媽媽顯然不相信自己兒子去世的訊息,她每天都到學校來,去雨頡的宿舍看看他睡過的床,如果有人在宿舍裡,她就會問:“雨頡去哪裡了?”
同宿舍的人都不敢說話,他們裝作沒有聽見,音響裡的音樂調到最大,震耳欲聾。
我曾找過雨頡的女友,想問問她孩子打掉了沒有,但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她,後來聽認識她的女生說她們家搬家了,她也因此轉了學,我想雨頡的離去她一定傷透了心,畢竟他曾是她肚子裡孩子的爸爸,儘管這個孩子沒有出生,但畢竟已經有了心臟。。。。。。
我也百無聊賴地天天坐在宿舍裡面寫文章,心煩意亂的時候就會學大人們抽根菸,實在無聊就出去跑跑步喝喝茶,伴隨著雨頡的離去,我的生活一下子變成了一個點,不會延伸出任何圖形。
如此晃晃度日,我也走進了大學最後的時光——大四,我以為大四的生活會因為論文和工作忙得不可開支,但事情總是偏離我的估計,沒有了課程安排的大四,已經讓我嗅到了發黴的味道。
宿舍裡的其他三個人整日忙碌在各種各樣的面試之中,有時候很晚回來,有時候甚至不回來,於是宿舍裡常常只有我一個人——以及發著光的電腦螢幕。
這樣的日子持續到了十月份,炎熱的夏天似乎伴隨著無聊的嘆息漸漸收斂了一點自己的溫度,涼爽的風從陽臺吹進來,我趴在桌面上睡著了。
夢裡我夢到了雨頡,還有他的女友,我夢到他們一起來到我的宿舍,跟我說他們畢業了就結婚。我發自內心地祝福他們能夠順順利利走到畢業。
可雨頡突然抱住了我,他對我說:“陪我一起走吧?”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好奇怪,我大叫了一聲,從夢中驚醒。
陽臺的風正好吹到我的身旁,吹走我身上的冷汗,我抬起頭來,望著電腦螢幕裡寫著的文章,裡面赫然寫著“雨頡”兩個字。
為什麼已經過去一年了,我還是忘不了當初的那一幕,我不敢再待在宿舍,逃也似的來到球場,深呼吸了幾次,剛想跑起來,就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是青檬,雨頡的同班同學,高麗麗的舍友。
高麗麗就是雨頡的女友。
她很吃驚地望著我,過了半天才開口問:“你的頭髮怎麼越來越長了?鬍子已經到喉結那裡了。。。。。。”
我笑了笑——也許這樣的笑容也被我的鬍子淹沒——同時指了指跑道的前方:“一起不?”我看她穿著運動衫,應該是來跑步的。
但很顯然我想錯了,她來是因為她的另一個舍友在這裡。她是來找她的。
“你那麼急來找她有事?”
“嗯,高麗麗說她晚上來看我們,讓我們出去聚一聚。”
我一驚:“她回來了?”
“嗯。”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她們吃飯的酒店樓下等她,我想問問她雨頡的孩子打掉了沒有,甚至我還存在著一點點幻想,我希望她將孩子生了下來,名字還叫雨頡。
等了許久,我因尿急到酒店裡找廁所,還沒走幾步,我聽到了青檬的聲音,聽上去她已經喝得很醉了,說話都不清不楚的:“麗麗,真的不是他的?”
這時高麗麗的聲音傳來,她好像笑得很開心:“當然不是他的,我跟他總共就上過一次床,還讓他戴了兩層安全套,怎麼可能會是他的?”
我沒有再聽她們說下去,因為我一腳踹開了包廂的門,二話沒說衝到了高麗麗的面前,狠狠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一年不見她變得比以前更好看了,身上穿著的和腳上穿著的都在告訴我她這一年過得的生活一定不錯。曾經她只是一個普通職員的女兒,如今她已成為一個土地開發商的女人。
那時她懷上了那個開發商的孩子,想讓開發商休了自己的老婆跟她結婚,但開發商並沒有答應,甚至一分錢都沒有給她讓她滾蛋。於是她找到了雨頡,讓他湊錢,當時雨頡已經湊了很多錢了,但還差幾百塊,那時他死活都不願意問我借,直到高麗麗揚言要自殺,他才嘆了口氣,跑去問我借錢。
我看著高麗麗此時散亂的頭髮以及鮮紅的嘴唇,我不由得感到一陣噁心,周圍的三個女生早已被我嚇到了,她們呆呆地看著地上的高麗麗以及滿臉通紅的我,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那之後,我更加不願意再去接觸外面的世界,有時候人孤獨久了就會發現,並非是因為你在這個世界沒有人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