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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多多少少也有那麼點聯覺的意味在裡面——只不過比起能夠“聽出紅酒的豐富層次”或是“嚐到汽笛的辛辣味道”這樣的情況,普通人的通感實在微不足道。
這種現象是有完善的理論解釋的。簡單地說,不同感覺對應的是大腦不同區域的活動,但對於聯覺者,他們大腦皮層的某些相鄰區域發生了融合:比如分辨顏色的區域與解讀數字和聲音的區都相距很近。當然,蘇詩雅的情況依然很特殊,因為人們至今還不清楚“氣場”這種東西到底是怎麼被感知到的。
“沒錯,你怎麼知道?”
“呃…最近覺得靈識挺好玩的,所以看了一些這方面的書。”
蘇詩雅深深地看了一眼有點侷促的安小軒,“哦”了一聲便又回到了之前的話題:“後來發生了一些事…瀟離開了,白叔叔也跟著不見了。”
“但我剛才看到了…他和幾年前一模一樣…”她嚥了一下,艱難地說,“小軒,難道真的有鬼魂嗎?”
☆、第13章 量子
“你昨晚竟然去萬聖節party了?真是石頭開花,萬年一見。”徐諾坐在安小軒對面,夾了一筷子菜,滿臉八卦地問道,“聽說回來路上還被什麼嚇了個半死——喏,鬼魂長啥樣啊,說來聽聽?“
“只是樹影而已啦。”安小軒自己什麼也沒看到,於是決定原樣照搬蘇詩雅的官方答覆——畢竟她好像並不願意別人知道這事。
“哦?所以那個叫白叔叔的是個樹妖麼?”
“白叔叔?”安小軒警惕頓生,揚起眉毛反問道。
氣氛好像突然就不對了。徐諾心裡“咯噔”了一下,摸了摸鼻子,硬著頭皮解釋:“呃…我是聽葛天舒說的。蘇詩雅不是叫了聲‘白叔叔’麼…”
摸鼻子是撒謊時常見的微動作之一。以前徐諾不管再怎麼不著調,也從來沒有這樣認認真真地想隱瞞過什麼。安小軒眯起了眼睛,努力壓制那簇因失望而生的隱隱怒火。
昨天蘇詩雅喃喃低語的時候,她緊挨著也不過勉強聽見,那時候葛天舒還在身後五十米呢。
“徐賤賤,你居然學會撒謊了?”
“……”完蛋,徐諾心裡暗暗叫苦。安小軒對大部分事情都抱著無所謂的態度,這才由著他冷嘲熱諷了二十年都沒弄翻友誼的小船——但唯獨有兩道雷區是不被容忍的:一是信任被人辜負(開玩笑什麼的當然不算),二是自由被人干涉。而他這次……其實把這兩條底線全碾了一遍。
看到徐諾沒有反駁,安小軒的臉色愈發冷了下來。這個世界難道除了自己,就再沒有能全然信任的人了嗎?一種疲累無助的感覺在體內滋生蔓延開來,讓她只想迅速地逃離這裡,回到自己的世界靜一靜。
“吃完了,我先走了。”她儘可能平靜地說,但語氣裡的寒意還是凍住了徐諾想追上去的腳步。
追上去又該說什麼呢?徐諾苦著臉看著安小軒離開的背影,然後低下頭對著餐盤乾瞪眼。安小軒忘性大,也不是絕情的人,等明天再去好好解釋一下吧。徐諾嘆了口氣,心裡一半是後悔,一半是委屈。
話說另一邊,安小軒走到宿舍的時候已經大約想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只等著把報警吊墜拆了驗證一下。雖然在全天下對她最不友好的人裡,徐賤賤大概能排進前三,但要說最不可能傷害她的人,恐怕徐賤賤也能穩居前三。這麼個人,安小軒平時看不順眼歸不順眼,真的生氣倒也不太氣的起來。
她走進臥室,從櫃子裡翻出了個便攜工具箱,輕車熟路地挑出了一把帶著真空吸盤的曲柄。脖子上掛著的吊墜已經被摘下來放在桌面了,她把吸盤固定在吊墜光滑的背面上輕輕一轉,看似嚴絲合縫的後蓋就這樣被利落地掀開了。
蘇詩雅進屋的時候,安小軒正戴著工匠眼鏡——其實就是一副ar眼鏡(dreality,即“增強現實”),可以放大眼前的電路或者零件,同時在視野裡標註出相關的引數等輔助資訊——拿著鑷子撥拉麵前的幾塊晶片。
“你在做什麼?”蘇詩雅瞄了一眼孤零零地躺在桌角的吊墜外殼,驚訝地問。
“…面板電感測器和心率感測器都連在這個訊號處理模組上,然後觸發主控晶片…”安小軒正在自言自語,聽到蘇詩雅的聲音便抬起了頭,鏡片上細小的文字映在她深色的瞳仁上,像夜空中的星光一樣閃閃爍爍。
“我在分析這玩意兒。徐賤賤竟然用它監聽我!”她咬牙切齒地說,一面又夾起個米粒大的東西,塞進電紙書外接出來的一個插口裡。“…哦,這麼小的蓄電器竟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