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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霧氣遮掩了上山的路,也遮蔽了山下的美景,夕拾望望天空,再望望山下的路,視線最終落到山間的若隱若現的墳頭上,“也許,這條路的盡頭會是……”
在夕拾開口之際,素淡也早早把目光定在了同一片地方,豁然感嘆道:“不試試,怎麼知道最後究竟是誰躺在那裡面呢?”
夕拾凝上素淡的側臉,看著那一臉堅毅的表情,莞爾道:“的確如此呢。”
雲霧飄渺,誰的話不經意散落在風中,風捲雲殘,再回憶起,已然失去了當初的模樣。
宮中皇極殿內,也同樣有那樣一群人聚集在一起籌謀著什麼。
一張棋盤,兩個人對弈,一粒白子一粒黑子,落子速度奇快奇準,沒費多久功夫,棋盤上就佈滿了一片一片的黑棋白棋。最終白子以半目告負。
“葵君,多年不見,你的棋藝大有長進啊。”
葵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指尖那枚還未落定卻無須落定的棋子儼然成了手中戲耍的玩具,“太后好棋藝。”和這個女人下棋,他就從未下贏過。
黑亮的長髮盤成高聳的髮髻,執棋的十指白皙修長且滑嫩,眼波流轉或魅惑或妖冶,這位太后一眼看上去,總叫人看不出真實的年紀,這麼多年未見,容貌沒變卻更加風情萬種了。
葵眯緊了眼睛上下打量著她,直到手下的到來才讓他暫時撤離了目光。
“參見主上。”
“都準備好了?”
“是的。”
稟告之人從進殿起一直低垂著頭,他的模樣太后始終未曾看清過,不過太后在看見來人身著明黃緞袍子的時候,太后略有深意的笑了一笑。
“葵君,這次可安排妥當了?不會再失手了吧?”
“放心。”
葵把指尖的棋子準確的投入了太后那方的棋盒中,揚揚指尖對來人道:“你且先下去準備吧。”
“遵命。
來人退出皇極殿之後,殘風捲落葉,簌簌的葉子被掛起粘上明黃緞的袍子,那袍子上從遠看去,依稀繡著的是流雲紋,還有捻金五彩線繡的龍紋……
92
92、第二十二回 血染朝露?起之章 。。。
大寒之日。
這一日,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一天。
這一日,黃曆顯示,忌出行,宜火葬。
這一日,天空灰暗,風平樹靜,大雪之照。
這一日,夕拾起了一個大早,換上了幾年難得穿上一次的冠冕衣裳,花很長時間準備了一番才出門。
一輛馬車、三個隨行暗衛,還有一個錦盒,便是夕拾此行進宮給太妃賀壽所準備的全部東西,靜悄悄的動身,靜悄悄的出門,跨出蘭亭別院的時候,夕拾習慣性的駐足朝院子裡某個方向看了看,腦子裡浮現出那張安靜熟睡的臉,片刻後捲起清冽而溫暖的笑踏出了府邸。
暖紗帳搖曳,睫毛簇簇,一張嬰孩般貪睡的面龐捲起天真的弧度,白紙黑字,一封殘留溫度的信箋靜躺在側,睡夢中的螢火對夕拾的離去,全然不知曉。
夕拾一出門,就被院子前的一個人影吸引住了視線,來人的衣著就和她的氣質一樣,高雅而富貴,而這一身衣物顯然是為了配合他的儀表所精心準備過的。
眼前的人影,讓夕拾不禁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幕,那個人也是這樣一身華服錦衣,在凜冽寒風中屹立於高架起的鼓臺之上,一顰一笑,一曲朝鳳闕之舞,那個翩然起舞的女子就像一株在峭崖獨自開放的倔強雪蓮,純潔而桀驁,一出現就深深吸引了他的視線。
望著來人含笑行禮的身影,夕拾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你來了。”出口的語調沒有半分驚詫,鎮靜地像是彷彿早就預料到了一般。
夕拾的出聲反到讓來人吃了一驚,吃驚下打亂了來人原本的計劃或者計劃出口之語,來人壓低了眉頭沉聲道:“王爺一早就知道我要來?”
夕拾笑而不語,目光來回打量著來人,半晌才緩緩開口,“憐兒,你費盡心思搞出這張臉,難道為的不是今日?”夕拾溫柔可親的一聲‘憐兒’,讓一早前來蘭亭別院等候的花憐優心頭為之一怔。
花憐優不清楚此刻夕拾的心態,也不明白他此刻的言語有幾分出自真心,但有一點夕拾說的很對,李燕的臉,唯一的用處便在她是逸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她花憐優費盡心思要的也就是那張名正言順的臉。
花憐優再次福身行禮,道:“王爺,憐兒早就不存在於世了,現在出現在王爺面前的是李三小姐,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