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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讓仲平哥仨抓。現在她掃了一圈他們哥幾個,叔昌?他要是走了,銀月估計得哭背氣過去。仲平?招娣向來是個不能自主的,沒了仲平,她估計再也展不起眉來,儘管她不會反對。季旺?瞧他那黑黑瘦瘦的模樣,從十三歲就開始乾重勞力,三年來都沒歇過幾日,還落下了咳病。
若是根本不讓伯明抓鬮,她這個大嫂當得也太自私了。
櫻娘瞅著那四個小紙團,幽幽說道:“抓吧,再不抓還待何時?”
伯明兄弟四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先抓呢?仲平向來不是個磨蹭的人,他伸手就隨便抓了一個。
伯明和叔昌、季旺也就跟著隨手抓,此時的招娣都有些不敢看了。她見仲平在展開紙條,她根本不敢斜視,只是緊張地扯著手裡的手帕子。
櫻娘也緊張得很,她也沒有看伯明手裡的紙條是什麼。只是,她見對面的仲平放下紙條了,上面一個字也沒有。
她再瞅著叔昌,他也放下紙條了,仍是一個字都沒有。
再看季旺,他也……。櫻娘感覺有些頭暈,眼前一陣發黑,她努力讓自己撐住,深呼吸了一口氣,眼前又亮了起來。還好,自己並沒因此而暈過去。
伯明愧疚地幽望著櫻娘不出聲,他覺得這就是命,既然抓鬮都是被他抓到了,他這個當大哥的哪裡還有推卻的理由。
櫻娘站了起身,“我去替你收拾東西。”
她一進自己的屋,眼淚就流了下來。好久沒流過眼淚了,這種感覺還真的不好受,這是她來到這裡第一次感覺到深深的無奈與無助。整個身子像是被掏空了一樣,輕飄飄的。
她再一想到歷史書中總有這樣的描述,說古代服徭役的百姓多麼悽慘,每日吃不飽休息不好,還被打罵。若是再有什麼傳染病,估計就沒命回來了。
雖然這次是建別宮,不可能像修長城那樣死傷慘重,但是她也不敢肯定這次就真的能好得了多少。
想到這些,她整個人都不好了,渾身無力,哪裡還能收拾什麼東西。緊接著伯明進來了,他把屋門關上,過來將櫻娘擁在懷裡,“櫻娘,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咱們的孩子,你別哭了……”
雖然他叫櫻娘別哭,可是他自己卻不爭氣,眼淚一個勁地往外流,趁櫻娘在他的懷裡瞧不見,他趕緊用衣袖給抹掉了。
其他人都坐在堂屋裡發呆,不知該怎麼辦了。他們都知道,大哥抓鬮抓到的,他是絕不可能再讓弟弟們去了。
招娣見仲平沒抓到,卻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她嗚咽了起來,“仲平,你說大嫂該怎麼辦?她還懷著孩子哩。都怪我不好,剛才就該一直堅持讓你去的,根本不該同意抓什麼鬮。”
招娣想到平時大嫂對她如此照顧,而她卻不能為她分憂,剛才還盼著仲平不要抓到鬮,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壞了。
她後悔了,淚眼盈盈地跑過來敲門,“大嫂,都是我不好,你打我罵我吧。大哥身子向來沒有仲平好,只有仲平是最適合去的。什麼抓鬮不抓鬮的,這哪能算數!”
只見裡面沒有動靜,招娣著急了,對仲平道:“你快去找周里正,讓他把你的名字記上,跟他說明日你會準時去村南頭。”
仲平聽了點頭,起身往屋外走。這時櫻娘突然將門開啟了,神情自然,沒事樣地說:“胡說什麼?抓鬮不算數那什麼才算數?你要是還叫我一聲大嫂就啥也別折騰了!你們都洗洗睡吧,時辰不早了。”
仲平根本不聽這些,執意出了院門,去找周里正了。
緊接著伯明也跟著出門了,他也要去找周里正。周里正見他們哥倆爭著要去,還真是沒輒了。
最後聽伯明說家裡抓了鬮,是他抓到的。周里正想到他是長兄,抓鬮又不好不作數,就在冊子上寫了“薛伯明”三個字。
仲平見自己拗不過哥哥,垂頭喪氣地和伯明一起回家了。其實,一家子人都知道,這個時候無論是誰抓到了鬮,其他人都開心不起來。
叔昌回到自己的家後,聽到銀月還在哭,他也跟著哭了起來,還揪著頭髮、捶打自己的腦袋。
銀月見他那樣,止住了哭聲,驚愕地問:“怎麼?你抓到鬮了?”
叔昌哽咽道:“我倒情願是我抓到了。”
銀月先是鬆了一口氣,可是見他這麼難受,她心裡也好受不起來,“叔昌,你心裡肯定在怪我吧?若不是我,你肯定會不顧任何阻攔都要去的,是我拖累你了。”
叔昌瞅著銀月的大肚子,眼見著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生了。他拉著銀月的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