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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姑姑動情一笑,她彷彿看到了當年與她青梅竹馬的那個他。那時他才十五,她剛滿十三,他常常駕著馬車帶著她去縣裡買東西。因為怕人瞧見,她不敢坐在馬背上與他共騎,只能躲在馬車裡。
每次她都嚇得直呼喊,生怕自己會從車轎裡摔下去,但是每次他都將她安好無虞地帶回了家。
以前的情景歷歷在目,她沒想到,二十多年後的今日,還能將當年的情景再現。
聽到外面李長安的駕馬聲,她坐在馬車裡,潸然淚下。
*
因為女子學堂還沒蓋好,姚姑姑和李長安就先住在櫻孃的家。
姚姑姑瞧著櫻孃家裡的擺設,有些好奇,“櫻娘,你這些傢什都是從哪兒買來的,我自認見過各式各樣的傢什,但還真沒見你過你家這樣的。”
這些可都是櫻娘自己畫圖找木匠師傅做的,比如新式衣櫥、書架,還有矮茶几之類的。當然,她畫圖時請教過伯明。
她給姚姑姑遞上茶,“這些都是我和伯明在閒暇時瞎琢磨畫的圖,然後請木匠師傅來打製的。”
姚姑姑坐在類似木沙發樣式的長靠椅裡,“不錯,舒適得很,你和伯明還真能折騰,竟然想出這麼些玩意。”
李長安跟著伯明去各個作坊裡瞧瞧,他對薛家幾年間就發了家的事倒是十分感興趣。
不知是小暖還是小語,去薛家村玩時,無意中說起家裡來了大客,還是從烏州來的。
雲兒挺著大肚子,就一路小跑著過來。這麼多年她都沒見過曾經的主子了,當她跑進櫻孃家的院子,聽到姚姑姑在屋裡說話的聲音,她就開始泣不成聲了。
這對舊主僕一見面,必定是有說不完的話,雲兒有抹不完的淚。
姚姑姑勸道:“好了好了,你肚子裡還有孩子呢,哭多了可不好。”
雲兒使勁地抹淚都止不住。
姚姑姑說笑道:“櫻娘出息了,已經是腰纏萬貫了。還聽櫻娘說你早些年就已經辦了一個幼兒院,也出息了。你們都是往前走,倒是我在走退步路,現在已是半老徐娘了,來找你們湊伴了。”
雲兒破涕一笑,“夫人,你說啥哩,你再不濟,也比我家要強上許多。你是風韻猶存,哪裡是半老徐娘了?”
姚姑姑笑著應道:“風韻猶存不就是半老徐娘了麼,否則就不叫猶存了,而是像你們這般風華正茂了。”
雲兒臉兒微紅,撒嬌起來,搖晃著姚姑姑的胳膊,“夫人,你知道雲兒嘴拙,說不來適當的詞兒,你還這般說,反正你就是沒老。”
姚姑姑見她這樣,心裡更舒坦了,“瞧你這樣,我就知道你家男人對你不錯,連撒嬌都使上了。”
雲兒這時臉更加紅了,“夫人,你淨拿雲兒說笑。”
姚姑姑忽然收斂起笑容,“雲兒,你以後不許再叫我夫人了。永鎮有不少人識得我,都和櫻娘一樣叫我姚姑姑,你也跟著他們這般叫吧。如今我不再是你的主子,你也不是我的奴婢,你再叫我夫人就不妥當了。何況我現在已是落難人,哪裡還稱得上夫人,叫人聽了豈不是笑話。”
雲兒頗為傷感,“夫人,雲兒改不了口。”
姚姑姑嘆道:“人的一生可能會大起大落,命運或許也會多舛,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能改變的,何況一個稱呼而已。你慢慢地改吧,過幾日或許你就能叫習慣了。”
雲兒乖乖地點頭,然後與櫻娘一起來為姚姑姑收拾出一件空屋子來。櫻孃家的屋子足夠多,各屋的陳設也都算講究,平時收拾得也整齊。她們只要稍微收拾,再鋪上鋪蓋就行了。
晚飯過後,櫻娘把念兒和清兒叫到姚姑姑的面前。
“念兒、清兒,快叫乾孃!”
櫻娘剛才已經與姚姑姑商量過了,問她願不願意當孩子們的乾孃。姚姑姑當然是願意的,她自己無兒無女,李長安倒是有四個孩子,可都與她不貼心。如今他們父子之情都斷了,更不需說與她還有什麼感情了。
而櫻娘也是懷著心思的,姚姑姑現在與李長安還能相伴著過,待老了後,李長安或許會先於她離世,姚姑姑身邊沒個兒女照顧,晚年會很淒涼的。若是收了念兒和清兒為乾兒子、乾女兒,將來兩個孩子就得視乾孃為親人,得養老送終的。
櫻娘相信,好好教養這兩個孩子,他們或許不只是會為姚姑姑養老送終,說不定也能好好地孝順她,願意時常伴她左右,為她解解悶。
念兒與清兒都很喜歡姚姑姑,剛才吃飯時就已覺得她十分親切和藹,而且她身上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