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的初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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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小心把你前幾天哭著回來的事說溜嘴了……」鍾維絜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鍾維絜，你……」鍾維楨差點沒被妹妹給氣死。

她千交代萬交代不要讓媽媽知道，就是怕這件事會鬧得天翻地覆，果不其然，媽媽一得知訊息，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從臺南殺上來。

「你不要怪你妹妹，這種事本來就要讓我知道，她要是沒講那才是不孝，快說！那天為什麼哭著回來？」她特地跑上來就是要將案情審個水落石出。

「沒有啦，就只是工作上遇到一點瓶頸，你不要想太多啦！」

「最好是這樣，你是我生的，我會不瞭解你嗎？你那麼熱愛工作的人，什麼時候因為工作壓力哭了？快說，為什麼會哭著回來？是不是……是不是你被『欺負』了？」鍾媽媽一臉擔憂地看著女兒。

「不是啦，媽！哎唷，你想到哪裡去了啦！」鍾維楨受不了地大叫。

「那不然為什麼打扮得漂漂亮亮出去，然後哭著回來？還是……你被男人拋棄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不長眼的渾小子皮要繃緊一點了。

「不是啦，反正都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要再亂猜了啦！」

「這個不是，那個也不是，那不然到底是怎麼樣？我叫你要認真找男朋友，你有沒有在聽啊？你都已經三十歲了耶，還不快點找個物件，你是要當老姑婆嗎？所以我就說嘛，你就是太沒女人味了，才會到現在一個追你的人都沒有……」

「誰說沒有？剛剛就有一個同事跟我求婚了好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氣不過被自己的媽媽嫌到一無是處，鍾維楨竟然把剛才發生的事搬出來反撃。

「求婚？真的假的？！」鍾媽媽瞬間驚喜地笑開了。

「姊，你是說真的嗎？」鍾維絜聽到這番話也忍不住從房間走出來。

「對啦對啦！」鍾維楨心不甘情不願地承認，這對她來講可不是什麼光彩到值得拿出來說嘴的事。

「是什麼樣子的男人，你公司的同事嗎？幾歲？家裡有什麼人？」鍾媽媽當場開始進行情資蒐集，只差沒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問過一遍。

鍾維楨知道，既然她話都說出口了，要是不好好滿足媽媽的好奇心，這事肯定沒這麼容易收拾，所以只好無奈地有問必答了。

「那這樣很好啊，聽起來這個物件條件很不錯耶！你有沒有答應人家？」

「拜託，媽，你以為這是在菜市場標魚貨哦，喊到就可以帶回家？現在是在談結婚耶，這是很重要的大事，怎麼可以這麼隨便？」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對那個男人根本就沒有感覺，如何能夠攜手一輩子？

「結婚跟買菜本來就差不多啊，大家條件談一談，你滿意我也滿意就可以結了，有什麼好考慮的？我說真的啦，我聽你這樣一講，真的覺得這個男人很不錯，而且又是高雄人，你要是嫁到高雄，離我們家也不會太遠，很好很好，改天先帶他回家吃個飯，順便給你爸爸鑑定一下。」鍾媽媽從一開始的憂慮擔心到現在的眉開眼笑，感覺好像鍾維楨的婚事已經塵埃落定了，開心得不得了。

鍾維楨從來沒有看過媽媽用這種欣慰又放心的表情談論她的婚事，一時之間竟不忍潑她冷水，也就不再繼續跟她強調她對郭建宏的感覺了。

這一晚鐘維楨讓媽媽睡她的房間，她則跟妹妹一起睡。

「鍾維楨，那個跟你求婚的、跟那個讓你哭的是同一個人嗎？」黑暗中，躺在鍾維楨身邊的鐘維絜突然這麼問。

「不是……為什麼這麼問？」鍾維楨張開眼睛，輕輕地說。

「我想你應該很喜歡讓你哭的那個，而對求婚的這個沒感覺吧？」

「嗯。」既然她的心事已經被妹妹看穿，那就毋需再隱瞞了。

經歷短暫的沉默之後，鍾維絜才又開口。「雖然我也覺得媽媽很亂來，可是有些話她說得還滿有道理的，如果嫁給這個人，爸媽一定會很開心，你以後的生活也會比較安定，可能你心裡面比較喜歡另一個人，可是不管你再怎麼喜歡他，畢竟他還是讓你哭了，光是你喜歡他是不會有結果的。」

雖然她也不忍心剝奪鍾維楨戀愛的權利，但為了顧全現實條件，這似乎是不得不的辦法。

「我也不是要幫媽媽講話，或者逼你做什麼決定，我只是把我心裡的想法告訴你，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吧！」

鍾維絜拍拍鍾維楨的肩膀，然後便轉過身去睡覺了。

在黑暗中，睡意全無的鐘維楨，一對眼睛顯得異常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