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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不得那種不倫不類的做法,所以啊,你說客人能多嗎,哈哈。”
木彥瞭然地點點頭,不知為何又覺得有些失落,只能儘量詳細地跟老爺爺一起討論著裁剪的細節,從包邊聊到盤扣,最終定在兩天後的週日,打版完木彥先過來試一下版型是否合身,再上機器做的話,也只需要最多三天。這樣木彥就能徹底不用操心能不能按時拿到衣服的問題了。
忙完這些,木彥從小巷出來,才發現自己走錯了方向,是從巷子另外一端的巷口出來的。她忽然記起什麼,回身向著巷口最邊上一家顯然是翻新過的門口望去。
嶄新的黑色雕花鐵門緊緊鎖著,望進去是一個不大的院子,二層小樓的磚石牆壁上打去了常見的爬山虎,並顯然是沖刷乾淨的樣子,顯出石塊原本的紋理結構。闊大的窗子後是一層薄薄的紗簾,看不到屋中的任何情景,寂靜無聲。
不大的院子裡種滿了花,花形飽滿,幽香浮動,一色的純白。
黑白對應,在灼熱的夕陽餘暉下,散發出一種與世隔絕的寒冷意味。木彥有種寒毛豎起的感覺,快步離開巷口,招手打車,逃也似的離開了那裡。
回到家中,她拆開一大盒冰牛奶,大口大口喝掉,那股無來由的難受的感覺這才消失。走之前開啟的電腦已經休眠,她走過去劃過觸控板,螢幕亮起,一條資訊提示彈了出來:
“您有一封未讀郵件,來自,明朗。”
第16章 葬禮
木彥一般不太喜歡在一些應酬的飯局上聽那些滿嘴飛沫的客戶高談闊論,但她對其中一位印象深刻。她還記得當時他們在一家novotel的自助餐廳靠窗的座位吃飯,窗外陰暗的天空下清一色鐵灰的建築,那位頭髮花白的中年學者沒有跟她聊建設,聊的是荒蕪。
“你知道嗎,有人曾經計算過,如果地球上的人消失了,像這樣再高大牢固的建築,僅用二三十年就會被藤蔓、野草、荒漠所吞噬,上百年的風吹日曬,就可以風化。夷為平地,僅僅需要很短暫的時間,人類的活動痕跡就會徹底的從地球上抹去。”
木彥大口嚼著三文魚壽司,聽完後大徹大悟,趕緊又去夾了一盤。
木彥是個內心很難真正嚴肅起來的人,她自己知道。
但是看著郵件正文裡那句話,她無端地想起了那個名字都忘記的學者跟她說過的話,那份被忽視多年的無力和悲涼,像一顆臭蛋的子彈,多年之後的今天,才轟然炸開,滿心都是淒涼無助的味道”
“彥彥,我要回來了。”
曾經,她的心裡有一個美麗的世界,她是公主,遇見了自己註定該遇見的王子,他們被朋友環繞,祝福,本該得到一句“從此以後他們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這樣俗之又俗的大結局。
但是沒有。很久之後她明白,能過上俗之又俗的生活需要很大的福氣。在這件事上,她沒有。
王子走後很久她都沒有再踏入過這片世界。但這個世界並沒有像那個學者說的那樣風化消失。因為那裡的時間被她強行停止,就像中了巫師魔咒的公主的城堡,一切都沉睡、靜止,停滯在那一刻,不再醒來。像是石門轟然關上的墓葬,現世的紛亂生活長成一簇簇野草,不用多久就把這個地下的世界掩埋得徹徹底底,蹤跡難尋。
明朗的郵件很簡單,說了一下大致日期,但與她見面的時間尚且不能立刻確定,但他一旦忙完回國後亟需處理的公事,就立刻來找她。
她恍惚了很久,終於記起來自己還沒回郵件,於是用老同學好久不見的爽朗語氣表示了一下歡迎。他沒有問你過得好麼,她也沒有說自己開了一家店。
因為那家店,是他們曾經一筆一劃,一起想象出來的,未來生活的全部樣子。
而現在這個小小夢想已經成真,只不過做這件事的只有她一個人;而他的訊息,出現在最近顧曉鷗發給她的郵件裡。訂婚照片上的他笑起來依然有少年時的輪廓,只是頭頂的水晶燈發出冰冷的光,帶著凌厲的鋒芒,絲毫沒有夕陽的感覺。
雖然夕陽帶給她的不僅僅是美好。她依然記得那個炎熱的夏天,他們三個從元淺的葬禮上離開,走在回家的路上。每個人胸前佩戴的小白花在夕陽依然灼熱的陽光裡很快打蔫,萎頓。
她停下,站在路邊,用冰涼的手拉住明朗,盯著他的眼睛,說:
“就到這裡吧。我們該分開了。”
元淺的葬禮上,他們才知道,自己有多麼不瞭解這個平時總是蒼白而沉默的男孩。元淺根本沒說過,他的身體是這個樣子;就像他也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