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翹著手,給自己貼上一張面膜。
“所以啊,說了這麼多,她的毛病,咱倆基本都看出來了吧。”曉鷗大手一揮,準備總結陳詞。
容悅聳聳肩:“看起來是逃避,其實病根就是,總想讓自己準備到最佳狀態,完美狀態,啥後顧之憂都沒有了,再move on。”
對面曉鷗一拍大腿:“就是這!可她就不想想,過日子不是童話,永遠不可能有問題清空的那天。誰不都是在一邊扛著,一邊該享受還享受,改追求還追求嗎?”
容悅意味深長地搖搖頭:“也不能全怪她。原來我也這樣,總想自己手裡有絕對的控制權了,再做自己感情的主。結果輸得個慘呦,只有我的那個他,還在原地,等著我。我就忽然想通了,這不,明天就嫁了,現在美得哎,沒法說。”
曉鷗感同身受地點頭:“她吧,也不能說糊塗,幫我做起了斷來,也是手起刀落。可她自己……這都半年了。”
容悅也嘆了口氣:“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她以為安靜是療傷的最佳方式,其實呢,指不定哪天有什麼變故,愛情的小船說翻就翻了。所以啊,還是握住眼前的機會,一咬牙走下去,反而會柳暗花明的。”
曉鷗在那邊輕輕點頭。兩個女人的百家講壇終於落幕,螢幕內外,都在一起看著她。
木彥慢慢閉上眼:“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然後兩個女人,分別以金屋尚在藏嬌的理由,要馬上回屋,結束通話了影片。
木彥坐在原地,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籠罩了她,像是一場天啟。
她在月光中閉上雙眼,靠在椅背上。剛才的話在她心中激盪,曾經被她視為桃花源的小小莊園在她心中開始瓦解,崩坍;屬於外面那個鮮活世界的未知,如同率領大軍的女巫莫茲,攻打著桃花源的大門。而她早已丟盔棄甲,手裡只有盈盈一握的月光,和被她封在心底的回憶,猶如一場劫難過後空餘的寶石箱。
她第一次站在真正的,完全由她自己決定的,命運的岔路口。
向左,她可以選擇戰鬥,成為那個仙女伏麗西,會有月光滑到她手上,對她說:“我就是你的寶劍”,跳起來殺死女巫莫茲,向著朝陽走去。
向右,她可以選擇悲壯,成為那個倔強的塔妮雅,守著裝滿寶石和華裳的孔雀石箱,面對一個與她對立的世界,將寶石披在身上,向牆上一靠,融化消失,將美麗留在墜落的寶石上。
她往兩個設定裡都代入了一下,憑藉多年前玩兒cosplay的經驗,對比了一下兩場舞臺劇的分數。
然後站起身,按照容悅的要求,終於做好了那個蛋糕。那汪藍色的湖面,終於不在她的腦中翻湧,而是傳來一陣清涼。
第二天一早,木彥早早起來,開始佈置婚禮場地。
莊園只有他們三人,沒有任何賓客,花門餐桌一概全面,只用鮮花布置了一個小小的背景牆,前面擺了一張小桌。安靜的莊園裡滿眼的綠色,只有她們三人。她陪安欣在花牆前等著,那個青年眼中再無上次遠遠見過的哀傷、隱忍,也沒有很多新浪婚禮前的焦慮,有的只是幸福又羞澀的微笑,像是等著第一次約會的男孩子。
9點整,容悅推開門。連頭紗都沒有,簡簡單單一條及膝的白紗小傘裙,一雙裸色的平底鞋,頭髮披散著,臉上幾乎不見妝,僅在唇上打了晶瑩的粉色唇釉,手裡捧著一束粉色的芍藥,滿眼幸福的光。
她走到安欣身邊,握著青年的手。木彥連提示詞本都不用,簡單說完證婚詞:
“現在,我宣佈,容悅和安欣,正式結為夫妻。”她笑著對他們說:“現在,你們可以接吻了。”
他們互換了戒指,然後就是一個纏綿的熱吻,熱烈到似乎非常耗費體力的樣子,以至於容悅一直嚷餓,剛結束簡短的典禮,便撲向那個蛋糕瘋狂拍照,接著真的幹掉了那個蛋糕。
然後他們上樓,換下禮服,再次換上那天來時穿的簡單t恤,拉著一個箱子。他們來和木彥辭行。
木彥幫他們交了同事的車,站在車前,看著容悅,有些擔心的問:
“真的要回去了麼?”
沒想到容悅卻非常坦然:“回去不是徵求意見,而是告知。只是盡一個做女兒的責任。昨晚你朋友曉鷗說的對,躲藏不是我們碰到問題時該做的。”
她走過來把手捧花放在木彥手裡,抱住她:“祝你好運。好運都是自己爭取來的,你知道的。”
木彥嗯了一聲。車子遠去,她在原地站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