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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枕上,放下靠背:“幸好你選的是逃生通道的後面一排,還可以稍微伸伸腿。”
她看著欒承詠一副好哄的樣子,笑了笑,輕聲說:“那你睡吧。”
欒承詠不再說話,安靜地閉上眼睛。木彥開啟電腦,繼續看些資料。
等會談要點終於爛熟於胸了,她的眼睛也有些累了。他們的座位在陰面,不用拉下遮光板,從視窗看出去,冬日的大地,從北方的一片沉寂晦暗,漸漸轉向南方的明快生機。光線從小小的舷窗散射進來,掠過欒承詠的側顏,勾勒出他明快的額頭和鼻樑,並不單薄的唇線,以及方正的下巴。他的胸膛輕輕起伏,飛機的轟鳴和顛簸絲毫不會影響他,他睡得很沉,連毯子落下去都沒有發覺。
所以這樣端詳他一會兒,是安全的吧。木彥這樣想著,最後幫他輕輕把毯子拉到肩頭。
臨出發前木彥就查了當地天氣,下飛機前,他們都默契地將自己的棉服塞進登機箱裡,穿著薄衫朝行李大廳走。欒承詠應該是睡得很好,精神明顯足了很多,圍著傳送帶等行李時,簡單對完工作,居然開始閒聊了起來:
“來過K城麼?”
木彥點點頭:“來過一次,當時在這裡跟一個專案。本想體會下鮮花之城的魅力,結果正趕上這裡春旱,已經是旱災了,我當時住在賓館,連澡都不敢太洗,想給當地人民省點水。”
欒承詠若有所思地說:“是一零年春天吧。那時我跟你情況也差不多,在一個非常旱的地方,一身工服穿一週,不過晚上能看到很美的星星。”
木彥有些好奇:“你當時在哪?”
“XJ。當時剛留學回國過暑假,跟外公還不太對付,在家彆扭。外公當年的戰友在國家電網,當時主管的那塊是一大片戈壁灘,外公就把我直接扔了過去。白天我跟著乾點活兒,晚上就跟著一堆叔叔伯伯們喝酒打屁;再睡不著了,就跑出去,一個人躺在地上看星星,什麼都不想。挺懷念的。”
木彥看著陷入回憶的欒承詠,噗嗤笑出了聲:“真想不到你還有這麼嬉皮的一面。”
欒承詠也對她笑笑:“不算吧。當時我父親剛過世,母親和外公爭吵的更激烈了。當時那種無力感,只能自己扛著。”
木彥有些悽然,輕輕嗯了一聲,然後問道:“那你母親呢,我聽微微提起過……”
“她不再定居在哪裡了。她有一些畫畫的朋友,幾個人算是雲遊吧,各處也都有些朋友,每個地方住上幾年,在當地教教小學,做做公益專案,采采風,再換一個地方。”
木彥哦了一聲,不知該用怎樣的語言去回應。這樣的家庭關係是她陌生的,但無法用惋惜或是詩意來形容。流浪還是旅行,終究無關旁觀者的評說。
倒是欒承詠,看著出神的木彥,碰了碰她的肩膀:“喂,給個面子吧,這些話跟容悅都沒說過,你卻給我走神呢。行李來了,拿上走吧。”
出口處早就有人等在那裡,接待等級似乎絲毫不受欒承詠身份巨大變動的影響,司機和秘書一路禮貌有加,得體的寒暄結束,剛好到達對方公司樓下。
欒承詠帶她一進會議室,便有滿屋的人跟他打著招呼。為首的老闆是個年長的大叔,氣質上跟一起去歐洲考察的邢總很像,木彥心下盤算,應該是欒承詠外公的舊部吧。
會議進行的很順利。Y 省的藥材種植基地,這家公司是首屈一指的數得著。欒承詠對著簡介的PPT,說明了自己在做的新型中醫醫療模式,目前手裡談妥的醫師資源,以及國內外養老院、療養院的合作機構,以及他的外公正在山村推廣的鄉村醫生支援公益專案。基本用了不到一小時,就把數量和價格敲定了。接下來的時間,他們要在這裡待幾天,盯一下藥材配送的落實,順帶走訪幾位當地的名醫。
關於晚上的招待,大叔很爽快:“年輕人哪喜歡和老頭子待著啊,我讓我兒子來接你們去放鬆下吧。小欒這麼能幹,我一直告訴他拿你當榜樣,你看,連挑女朋友的眼光都這麼好,我們家那個啊,讓他去相個親都活難死。你們都是年輕人,這方面幫我帶帶他,爭取早日給我娶個媳婦回來。”
木彥差點眼前一黑,果然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容悅造勢也是厲害,她勾搭了欒承詠這回事,全國人民,大江南北,算是都知道了。還好大叔算是自己人,不露痕跡地就給她解了輿論的圍,她出現時滿屋子人,不乏閃爍的眼光,現在算是都變成“哈哈哈今晚天氣真不錯”了。
欒承詠既沒否認也沒分辨,只是簡單表示了感謝,便帶她下了樓,跟眾人道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