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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揭開白布的那一剎那,他好想閉上眼睛,卻強迫自己不許眨眼。不是,你要相信,絕對不會是你的畫兒,就在昨天,她還依偎在你的懷裡微笑,到現在你似乎都還能感受到她的溫度,絕對不會是她……
看清那張面容,他只花了半秒,然後就狂喜地喊:“不是畫兒,不是……”然後身體一軟,跪倒在地下,捂住眼睛,淚似湧泉。
林暮雪一直到聽見他說不是,才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哭得說不話來。假若她此時,看到的真是蘇畫,她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她大概,再也沒有勇氣活在這世上。
上天總算沒有讓他們徹底絕望,卻仍舊冷酷地不肯給一絲希望,在公安局大廳的椅子上等至深夜,蘇畫依然杳無音信。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他們如同驚弓之鳥,害怕鈴聲,害怕來人……
而在這個深夜裡,有的人心情卻極為愉快。
吳慈民給戚母打電話報告:“現在人已經在我們手上……”
戚母在那邊放聲大笑:“是嗎?易沉楷呢?”
“他在公安局等訊息。”
戚母又是一陣止不住的狂笑:“他還真單純,以為靠警察能找回他的未婚妻?”
吳慈民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無法做到和她一樣,肆無忌憚地得意,心裡彷彿壓著一座山。
戚母笑完,歪著頭想了想,手指輕快地甩著電話線,輕言慢語:“這樣吧……我們呢……乾脆玩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吳慈民一驚:“您的意思是……”
等戚母說完自己的計劃,吳慈民著急了:“這樣動作太大,怕被懷疑啊。”
戚母不以為然地一笑:“做事要有反向思維,越是動作大,別人越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相反,無聲無息地把人做掉,警察才更有可能懷疑是易沉楷的仇家乾的,懂嗎?”
這話似乎有道理,但吳慈民還是惴惴不安:“那個……“
“不要這個那個的了,就按我說的做,我就是要讓易沉楷多受些折磨,這樣多好玩啊,他的希望絕望都由我們控制。“說完,她桀桀怪笑,那麼開心,幾乎都笑出了眼淚來。
戚安安此時正開啟房門,打算下樓喝水,突然聽見母親房裡傳來的這串詭異的笑聲,在深夜裡,尤其恐怖。
她打了個寒戰,心裡很奇怪,這麼晚了母親在幹什麼?她想要敲門,猶豫了很久,卻還是放下了手,也沒有下樓,悄悄退回了房裡。
縮回被子裡,她深深嘆了口氣,現在,她常常覺得,母親的精神,似乎越來越不正常,總是那麼竭斯底裡。
不想了,睡吧,你改變不了她的。戚安安無奈地閉上眼睛,可是剛才母親的怪笑聲,卻好像總在耳邊隱隱約約地響起,讓她心中不安……
到了第二天早上,警察讓易沉楷和林暮雪先回家等訊息,他們開始不肯走,但是警察一再保證,只要有訊息,一定馬上通知,而就算繼續守在這裡,對事件也沒有幫助。千勸萬勸之下,他們終於回去了。在門口分別的時候,林暮雪看著失魂落魄的易沉楷,很想再說一句對不起,可是嘴唇翕動了幾次,終究還是沒說出口,到了這個時候,道歉還有什麼意義?
當她回到水語花苑,正好遇上要出門上班的秦棋,她看著他,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站在原地再也走不動。
秦棋走過來,正要和她打招呼,發現她的異樣,嚇得連聲問:“暮雪,你怎麼了?”
林暮雪撲進他的懷裡,哇地一聲嚎啕大哭:“蘇畫出事了。”
“你說什麼?”秦棋眼睛瞪大,推開了她,搖晃她的肩膀。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帶她去酒吧……還惹事……後來從酒吧出來……她就不見了。“當秦棋從林暮雪因為哭泣而斷斷續續的話裡,聽懂事情的始末,他的眼眸,彷彿破裂了,什麼也看不清,心如刀絞。
下一刻,他已經衝上了車,風馳電掣而去,林暮雪淚眼模糊地看著他的車消失,卻叫不出聲音來。
秦棋看著車,盲目地在這個城市裡亂轉,每看見一個背影或者髮型有點類似蘇畫的,都會拼命抄到前面去看,卻一次次失望。當車行至廣場,他看見那副《仙履奇緣》,心被重重一撞,淚終於落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蘇畫,儘管那麼痛,我都願意祝福你的幸福,為什麼上天卻這麼殘忍?在你離幸福只差半步的時候,將你推進深淵?
這個結果,他無法接受,真的無法接受。他的車停在那幅照片的下面,久久仰望照片中的蘇畫,不可置信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