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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莊了。那些韃子見過她,若再回去,反而要給劉文思與貞媛帶來危險。見此貞書手書了一封信,叫玉逸塵尋了個面生的下屬替她送去。自己便仍跟玉逸塵共騎一匹回京城。
杜禹騎著自己那應天府巡街的瘦馬也在後面跟著,見前面遠遠的貞書與玉逸塵共騎一趁,時而交頸不知說些什麼。他心中無比悲涼,暗咒了玉逸塵一路閹貨,不得好死的宦官,心道那傢伙身上連物件兒都沒有,難道與我娘子在一起就只摸一摸?
想到了摸字上面,他的心思不由又滑到了貞書方才下馬時那光溜溜的大腿上。比之三年前,她個子又長高了些,胸脯更鼓了,腿又白又光,若得摸上一把,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貞書雖與玉逸塵共騎一趁,卻也忍不住回頭要瞧一眼遠遠跟在後面的杜禹。方才在集市上,玉逸塵問杜禹事情可辦好了的時候,她生怕他說出自己與他有舊的話來,在馬上橫眉冷眼朝著杜禹抹脖子。
還好杜禹沒敢說出口。
有了今日這一番亂事,她穿著玉逸塵的衣服,與玉逸塵一起從客棧跑出來,想必杜禹瞧見了也會死心吧。
到得京城已是明月星稀的亥時末。到了東市口上,貞書便下了馬不要玉逸塵再送,兩個相對無言,別過後貞書一人徑自往裝裱鋪而來。她累了一天也是步履蹣跚,到了裝裱鋪門前才累的虛脫了一樣靠著柱子呆呆的站著。
“小掌櫃,好久不見啊!”對面有人招呼她。
貞書見是許久不曾見過的那流浪老者正盤腿坐在地上,走過去問道:“老人家這些日子去了那裡,許久不曾見過你。”
老者道:“你這裡避風又背街,本是個歇息的好去處。只是前些日子來了些穿黑衣的人要蹲守,把我給趕走了。這兩日我瞧他們又撤走了,才又悄悄搬了回來。”
貞書忽而憶起那回她給貞秀討要完肚兜回來時,貞玉手下的人還未到這裡來盯梢,想必那時這老者仍是宿在這裡的。她伸手掏了一把銅板放到那老者的飯缽中,才問道:“有回我們這裝裱鋪子門關的晚些,大概我頭一回給你些吃的東西兩月之後的事情,那日老人家可曾瞧見些什麼?”
這老者左右四顧了一番道:“小掌櫃,我正是想要跟你說這件事情,才冒險又來在這裡等著你。”
他壓低了聲音道:“那日確實有些客人上門提貨,穿著新鮮光亮,提完就走了。後來又來了一人,我在這裡遠也聽不真,但是那人與你父親起了爭執,後來你父親還到門口來抓他,但未曾抓著叫那人跑了。我因怕惹上麻煩,也捲了被子跑遠了。此後就有人到了你這門口盯梢,我也就不敢來了。”
貞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又問道:“那人是個什麼容樣,老人家可否形容一番?”
老者道:“其實他經常到你們那後院走動,前面倒是來的少。”
貞書已猜到了是誰,氣的捏緊了雙拳問道:“可是個這樣高的年輕人,細皮白麵的?”
老者道:“正是。他與你家夫人倒是走動的比較勤。”
這就是了,那日有一個大客來訂了些字畫,宋岸嶸便一人未關門在鋪子裡等著。交完貨後手上有銀票,章瑞或者早已在後面瞅時機,進鋪子與宋岸嶸閒聊時,趁其不備用什麼重物敲暈了宋岸嶸拿了銀票要走,誰知宋岸嶸又追了出來,在門上有了撕扯,最後宋岸嶸倒了昏迷,他便逃跑了。
這也就難怪搬到宋府後宋岸嶸一直都還好著,見章瑞進了門,立時便瞪著眼睛哧哧有聲,他是想要控訴兇手,無奈自己口不能言,竟生生就那樣死了。
貞書此時氣的咬牙切齒,起身就要往應天府衝去,欲要將章瑞撕個稀爛再親手殺了他。她一人疾步走著一直出了東市,忽而才意識到此時只怕坊間早下了禁,自己是出不去的。街上空無一人,她心中又悔又恨,蹲在街腳上大哭了起來。
“娘子!”是杜禹的聲音,他也陪在她身邊蹲下,從自己口袋裡翻揀出方髒兮兮的帕子欲要遞給貞書。
貞書抬頭抓了杜禹胳膊問道:“你可是在應天府當差?”
杜禹點頭,又搖頭道:“昨日調到督查院了。”
貞書問道:“你可能叫開坊禁?”
杜禹摸了摸身上,還好金魚袋佩著,點頭道:“能。”
貞書左右四顧,見杜禹身上佩著劍,一把抽了出來道:“走,去給我叫坊禁。”
杜禹陪她到了坊下高喝,那值夜的人瞧過他的金魚袋,知他是督察院的副督察,幾個人便徹坊放了他倆出來。杜禹見貞書手持一把明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