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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杜禹真是個長工,或者早死在五陵山中也就算了。他如今這樣衝了出來,若自己不將話說明白叫他知道,只怕他早晚要打聽了尋到此處來。他聲音又大,嗓門又亮,做起事情來不管不顧,如果再嚷嚷到街坊四鄰皆知,旁人還可,若叫玉逸塵知道了怎麼辦。
她是答應過他永遠不會嫁人的,若他知道自己嫁過人,而且還是杜禹,只怕他心裡也會難受,倒不為她的過去。而是杜禹那個人,他什麼都是好的,健壯,高大,陽光,而玉逸塵恰與他相反,陰鬱,消瘦,缺了那麼一點。
他不怕她知道她的過去,她早坦白過。但是不想叫他知道是杜禹這樣一個人,說到底,她仍是心疼他心底的那點卑微與淒涼。
想到這裡,貞書起身匆匆綰好了頭髮將那比甲罩上扣好,下樓跟趙和交代了一聲,又匆匆的往應天府衙而去。到了府衙門上,因方才那幾個衙役還在,見了她並不阻攔。
貞書上前問道:“官家,你們這裡可有個叫杜禹的?”
涼州的大將軍如今被髮派在此巡街,誰人不知。那衙役道:“他方才進了裡面去。”
貞書問道:“在裡面何處?”
黃子京不知從那裡冒了出來,走了過來道:“小娘子,我帶你去吧。”
貞書斂衽謝了,與他一起進了院子,走到一處齊平的公房前站了道:“他方才鬧累了這會子怕在裡間躺著,小娘子可要進去?”
貞書道:“不必,請官家將他叫出來即可。”
黃子京進去不知輕言了些什麼,杜禹騰的一下便竄了出來,見貞書站在門上,腆了臉笑道:“娘子!”
貞書見那黃子京在屋內偷聽著,自己先走遠了走到空曠處站了,才道:“我今日是叫別人騙來的,其實我根本不想給那個府尹作妾。”
杜禹連番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
貞書見他看著像是冷靜了些的,才又輕聲道:“你可知女子名節閨譽很重要?”
杜禹又連番點頭,俯首道:“我對不起你。”
貞書忙擺手道:“如今你也不必再說那些。我很快就要嫁人了,我不想你將原來的舊事翻騰出來嚷的世人皆知。”
杜禹本是好好聽著話的,聽她言要嫁人,騰的抬起頭問道:“你要嫁誰?”
貞書往後退了退道:“這你不必知道。我也知道你很快就要娶親。過去的事,你也不要再提我也不會再提,咱們就悄悄的壓下去好嗎?”
杜禹沒有聽清她的這番話,腦子裡只回蕩著她方才說過的那句:我要嫁人了。
他仍是問道:“你要嫁誰。”
貞書道:“普通人而已,你又不認識。但是我很愛他,其實我們早就成親了,你明白嗎,就是說我與他早已……只是因我父親新去,還未正式成禮而已。”
貞書說的十分誠懇,怕杜禹聽不明白,索性拿手指比劃了一雙道:“你明白嗎,我們該做的都做了。你也知道,我不是個會守貞的女子,若我真的貞潔就不會與你……”
言畢見他塌肩聳背在那裡愣著,也不多說,拱手道:“所以千萬拜託了。”
她才轉身,就聽杜禹問道:“你是宋工正的孫女?二房宋岸嶸的女兒?”
貞書點頭道:“正是。”
他真是個榆木腦袋,想來想去想破了天,其實當初他就該明白,從京城而來,就當與京裡沾著些親事的。可她太能幹了,就像個真正的農子女子一樣,什麼活都乾的那麼好,讓他一心以為她不過是個普通的農家女子。
杜禹一手擊著拳狠捶著自己掌心,見貞書又要走,忙又問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閨名。”
貞書道:“宋貞書。”
原來她就是宋貞書。竇明鸞還曾說過,宋貞書與旁的女子不同,不但在北順侯府被圍的時候救出了竇五的小女兒,還勸竇明鸞給他寫信,叫他回來負荊請罪。他對別的女子沒有多看過一眼,也萬死不會想到這個宋貞書會是他的娘子。
但她是知道的,她那夜也許就聽到了他言自己在京城的荒唐事,知道自己就是杜禹。她在京城滿滿三年時間四個年頭,都是在知道他是誰,在那裡的情況下,就那麼不聞不問不理的活著。杜禹想到此,心中五味陳雜,見貞書已經走遠了,追上去堵住了問道:“是你勸竇明鸞給我寫的信?為什麼?”
貞書道:“不為什麼。”
杜禹不信,但又想不出所以然,見貞書要走,仍是堵住了問道:“你早知道我在對不對,那日在許府,內間送畫的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