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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女子十五及笄,十六就已經許配人家了。能留到二十歲的老姑娘,閨譽清白的怕就少了。蘇姑奶奶此人說話三分謊裡帶著兩分真,兩分真裡攙了七分謊,所以經常叫人難以辯清。她掃了一眼魏先生,王府尹一個眼色,那魏先生知趣退下。蘇姑奶奶這才道:“我家那二姑娘,生的端地十分漂亮,你若說我這侄女如今還有些姿色,那卻遠遠不及她生的這二姑娘。只是二姑娘當初在徽縣老家時因叫人劫過,壞了名聲。所以如今想要在此匆匆發嫁。”
王府尹恍然大悟著點頭,此時便有了十分的信。若說年級,他如今已能作得十八歲大姑娘的爹。既是為妾,又有美貌,就算壞了名聲又如何,反正往後將她拘在府裡拿個小院鎖了不叫她出去就行了。
計議以定,王府尹這才又問道:“不知何時能相見?”
蘇姑奶奶飛快轉著眼珠子,腦子裡卻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原來貞書欲要嫁給大內總管太監玉逸塵作妻子的事情,如今已是傳的滿京城無人不知。但畢竟資訊上有差誤,大家只知她是宋岸嶸的女兒,或者是宋氏裝裱鋪的小掌櫃,再往祖上推,若不是知根知底又熟知的親戚們,一般人也不知道她是宋工正的庶出孫女。
她如今就如打了烙印一般,雖與玉逸塵消了婚事,但有玉逸塵在那裡,誰還敢娶她問她。所以蘇姑奶奶有心要趁著這王府尹還不能將貞書對上號時,作成親事,替貞書拉一樁好姻緣。
這王府尹要與貞書相見,他去裝裱鋪自然是最好的,能見到貞書又不叫貞書起疑心。但是若他去了裝裱鋪子,再尋人細打聽過,就會露了貞書馬腳。想必這王府尹如今還不敢碰玉逸塵碰過的女人,到時候只怕親事不能成自己反而要吃他虧。
但這作媒就如吃茶一樣是能上癮的事。媒婆若是見了兩個好男女而不能將他們撮合到一起,心裡比死還要難受。她思來想去心生一計道:“不如這樣,我替咱們約個去處,到時候府尹和我家二姑娘同去相見,如何?”
王府尹家中夫人雖生了癆病,但其孃家勢重弟兄多,壓制著一力不讓他納妾。他又正值盛年是房事上最貪的時候,應天府案子煩勞不堪,青樓楚館的妓子們無心無肺只會哄錢。他又想吃甜頭又不想花銀子,才會著蘇姑奶奶來打問著尋個美貌的妾回來。
如今若在外頭相見姑娘,他怕走漏了風聲叫夫人孃家得知,將他打個稀爛。所以猶豫再三才道:“不如改日蘇媽媽就將那二姑娘帶到我這公房中來相見,如何?”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蘇姑奶奶也怕自己等閒哄不得貞書出來,若是到這應天府差房中,倒是好編個理由將貞書騙來的。遂也點頭道:“如此甚好。”
她辭了出門,王府尹一直遠遠送到大門外才回去。
既有了一樁能作成的好媒,又能發嫁了名聲在外的侄孫女,又能替府尹大人解決個難事,往後自己在應天府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蘇姑奶奶這樣想著,心中興奮之極,不顧兩隻小腳走的痠痛,挎著個籃子又往東市而來。
貞書此時正坐在櫃檯裡拿個算盤劈哩啪啦的算帳,蘇姑奶奶悄沒聲兒的進了鋪子站在鋪子外瞧著,見她頭髮攏的高高拿支簪子緊著,身上穿著比甲短裙,端的是個乾淨利落,又一張小臉上柳眉杏眼白嫩嫩俏生生的,正是越看越漂亮。心道那王府尹見了這漂亮的小女兒,不定魂都要被勾到天外去,只怕到時候上趕著要求娶,那還在乎些姑娘閨譽。
她正笑著,貞書抬頭見了,起來讓了坐道:“姑奶奶從何而來?怎地不到後面去坐著?”
蘇姑奶奶忙按她坐下道:“你且忙你的,我到後面去找你娘談些事情。”
言罷進內間到後院,上了小樓,見蘇氏正在那裡揉腳,拍了雙手坐在蘇氏身邊道:“成了成了,事情成了。那王府尹如今已有了十二分的願意。”
蘇氏見那王府尹年級有些太大,心中不安道:“我瞧他年級也太大了些,都能作貞書的爹。”
蘇姑奶奶手拍了大腿道:“年級大些才懂得疼惜人,況且二姑娘如今的名聲,那個少年還敢要她?”
蘇氏一想也真是如此,又問道:“他可真是死了夫人?”
蘇姑奶奶本在去年就說過王府尹是死了夫人的,但如今人家那夫人還在府中吊著命不肯死,她也不敢在這件大事上再哄蘇氏,是而言道:“是得了癆病,眼看就要死了,如今壽材壽衣都備好了等著。”
蘇氏聽了就知又著了蘇姑奶奶的道兒,怨道:“我的貞書雖壞了名聲,但還是個十□□的小女兒,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