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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邊的葦叢又輕輕晃動了起來。她心中的恐懼升騰而起,將滿頭毛髮頭撐的森森豎立起來,卻也不敢輕動輕叫,唯將只兩手捂在嘴上,不停的替手心裡呵著氣。
慢慢的那葦叢中鑽出一個東西來,貞書以為是野豬或者某種獸類,誰知它躬身一竄越過小河幾步跳到路上,伸腰展背,竟是個身形高大的男子。
只要是人,總比野獸要安全一點。
貞書欲要躲避,月光亮堂堂灑在這半山坡上,叫她無處循形。也只得依緊了那直條條的小樹苗子,不住的打著冷顫。
那人不過兩步便躍上山坡,到了貞書腳邊。他才從葦叢中跳出來,身上還帶著溼氣,混身卻冒著一股逼人的熱氣。貞書不知他是匪徒還是良人,抬頭伸長了脖子,見他身形高大肌肉鼓脹,山中如此寒冷也不過穿件單衫,垂首看著自己,兩隻眼珠明亮亮的。
只是她才欲張嘴,眼淚便又湧了出來,喉頭湧動,未語先哭。
這男子退遠兩步,屈膝半跪在地上伸開雙臂道:“我不是壞人,妹子你莫要怕。”
貞書那裡敢信他,依緊了那小柳樹苗子躲著這人身上撲來的熱氣,刻刻巴巴言道:“壯士,我叔叔很快就會回來的。”
那人也一屁股坐到山坡上,望著月亮擺手道:“就是方才提劍追我那人?不巧,他叫我給引到另一條路上去了,此時只怕已經繞出這山道到山另一邊去了。”
他能形容出趙和隨身拿著劍,顯然就是方才一直在葦叢中跟著馬車走的那人。趙和既已走遠,那她最後一絲希望也就破滅了。
貞書想到此,又埋頭在腿間暗自抽泣。
那人不知那裡抓了根狗尾巴草來,拿那毛絨絨的穗子拂了拂貞書手指道:“我方才就躲在水裡,看到你娘把你給丟了。”
這人不提還罷,一提貞書更加委屈,只是她畢竟也算大姑娘了,不好當著外人的面哭,仍是埋頭在懷中不言不語。
這人又道:“要不我送你回去?去找你娘?”
貞書這才抬起頭,望著面前的男子。月光朦朧中瞧不真切他的樣子,但眉眼間瞧著不是個壞人模樣,倒也年級輕輕,頂多也不過二十歲的樣子。
這人見貞書兩隻眼晴泛著亮晶晶的淚花,如受驚的小鹿般睜圓了一雙杏眼上下打量著自己。為了表現出他確實是個良民,刻意咧開嘴無聲笑了兩下,又道:“我真不是壞人。”
☆、第20章 打虎
貞書看他笑的十分難看,立即收回了目光,囁嚅道:“方才那些人,瞧著像是追你的。”
這人攤了雙手道:“怎麼會?我不過是個獵人,正在追獵物,恰巧與你們同路而已。”
貞書道:“可你方才明明說你把趙叔引到別的路上去了。”
這人啞言,半晌垂頭道:“哎!是,那些人是追我的。”
那些短打的黑衣人,瞧著不是官府,但卻訓練有素,想必是這文縣某方富戶家豢養的家奴吧。
貞書正想著,就聽那人又言道:“你可知道咱們這文縣有一個大地主,叫劉璋的?”
這她倒是聽過,劉璋是文縣一個富戶,方圓百里無人不知的。
那人見貞書似是信了的樣子,便又言道:“我本是他家長工,那劉老爺的幹爺爺在京城皇宮裡當著太監,自宮裡賞了一隻羅江犬來給他玩,他平時十分珍惜那小小獅子狗兒兒,愛的跟爺爺一樣。前番走丟了,恰巧我趕了羊入圈在那地兒,他家管家便誣是我偷了小小獅子狗兒兒。我自然不認,扛不住打跑了出來,劉老爺派了幾十號人來滿山遍野追我。”
貞書聽出了神,抬頭問道:“不過為了只狗?”
那人點頭道:“正是。那狗尋常人家不能養,養了是殺頭的重罪。唯有皇家御賜他養了,他才能養。若偷運到黑市上,一隻狗幾千兩銀子都有價無市。”
貞書聽他談的內行起了疑心,試探道:“若你只是個長工,幾千銀子也算是注大財。”
那人擺擺手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是個本份老實人,斷不會幹那種事情。”
貞書見他在山坡上坐了一刻鐘,確也是個手指令碼份不亂瞟亂看的樣子,心裡有一兩分信他,又問道:“那如今你可有去處?”
那人搖頭道:“家是不能再回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貞書往他身邊挪了挪,以手作福道:“不知能否請大哥送小女一程,到山那邊,小女定叫母親重謝您。”
那人往遠處挪了些,擺手道:“謝倒不必,如今你落難在這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