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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言時人莫笑登科早,只為嫦娥愛少年。
轉眼到了中秋節,照例未嫁男女皆要拜月,男子拜求早步蟾宮,高攀仙桂。女子拜求貌似嫦娥,面如桂月。雖無大院桂花樹,照例仍是要拜月的。傍晚蘇氏帶著貞媛幾個並章瑞到了護城河畔一顆桂花樹下,取短腳小几擺上貢品,先叫章瑞拜,拜完再叫貞媛幾個拜。沒了自己也念念有聲拜了半晌。因今夜無坊禁,照例姑娘們仍是要出去逛一逛的。
章瑞與貞媛兩個漸走漸快,不一會兒就甩了蘇氏並貞書貞秀貞怡幾個在後頭。今夜月滿清涼,熱了一暑的人們正是又涼有暢爽之際,況難得沒有坊禁,富貴人家自有家宴,文人雅客們自有青樓楚館,而未嫁的女子們,今夜是可以名正言順拋頭露面的。貞書與貞秀幾個走到護城河邊,見那墨綠的水中,也有波光鱗鱗,河邊人潮擁擠,來往皆是相攜而過的少男少女們。貞怡與蘇氏兩個在一處攤子前瞧那吹糖人,貞秀也不知去了何處。
貞書憶起上元節曾去過的那家書店,就在離此不遠處。遂步行了過去,欲要看看那店鋪今夜可還開著不曾,去了卻見大門緊鎖,鎖頭都起了繡,想是許久都沒有人開過了。
她意興怏怏的仍回了護城河邊,便見一處樹蔭裡一個略胖的姑娘與一個男子站著,不知在說些什麼,那男子忽而伸手捧上了胖姑娘的臉就要親下去。貞書瞧那胖姑娘穿的衣服像是貞秀,而那男子的背影也有些說不出來的熟悉,遂走近了去瞧,就聽貞秀道:“你快走,不然我娘又要瞧見了。”
那男子笑道:“她再見了也不過罵我幾句,又能如何?”
貞書聽到竟是童奇生的口音,自然大吃一驚。她越發走到近前,細瞧之下,童奇生與貞秀忽而皆轉過頭來。貞書自己先臊了起來,轉身就走。貞秀緊跑兩步攔了她道:“也別想著告狀,娘都是知道的。若你不自在,只當沒瞧見罷了。”
童奇生也走了過來,略施一禮道:“往後還要二姐姐替我們在母親面前撮合。”
貞書點點頭道:“貞秀你莫要逛的太晚,早些回家。”
說罷仍到那糖人攤子前去找蘇氏。貞怡舉著幾支糖人問道:“二姐姐要不要吃?”
貞書搖頭:“那點子糖稀在他手裡揉捏半天,也不知有多髒,瞧個意趣即可,吃了怕要鬧肚子。”
貞怡嘟嘴不語,仍悄悄舔著那糖稀。
原來上回蘇氏哭鬧,是因為知道了貞秀與童奇生的勾搭。那童奇生自考得貢生上京以後,不知是為了貞書還是貞秀,也曾到宋門府上打探過幾回。恰貞秀正好在府中,一來二去兩人便有了些來往。她雖年級還小,翻過年也是十五的人了,因她自幼長的比別幾個更胖些,形樣上瞧起來倒比貞書還像個成年女子。
在宋府時兩人怎樣來往旁人並不知情,到了這後院小樓上,那童奇生不知那裡來的熊心豹子膽,不時夜裡就要放繩子攀上來與貞秀私會,而貞秀因為當初貞玉指她盜了銀票的事情,又被那些婆子下手打過,所以也總不出門,況蘇氏一顆心皆在貞媛貞怡身上,也忽略了貞秀。待她有日夜裡掀門進去,倒嚇了個仰倒。雖自此每夜她都要親自替貞秀鎖上窗子,但總歸心裡也知自家姑娘是叫那小子佔去了便宜,又因童奇生如今是個貢生,也不知那裡發了注大財身手闊綽。指望著他春闈後能娶了貞秀,蘇氏如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約莫子時,街上人跡漸少。蘇氏帶著幾個女兒也是逛的口乾唇燥,又總找不見章瑞與貞媛兩個,遂作主道:“咱們先回吧,等會兒叫你趙叔來找他們。”
回了小樓,在外沐洗時,貞秀忽而叫住貞書道:“二姐你莫要怪我。他原是你不要的。”
貞書道:“我為何要怪你?況我與他也並沒什麼,不過年少時多在一起頑了幾次罷了,我原也比你們幾個愛玩些。”
貞秀今日見童奇生在貞書面前替自己做足了臉面,心裡有些得意,也肯與貞書好言兩句,含笑道:“他如今心裡也是有我的,反正貞玉已經開了先例,待明年三月初一春闈一畢,我也管不得你們,要先成婚了。”
貞書道:“那是好事,咱們幾個也都到了論婚嫁的年級,不必死守著非要論個輩,誰先嫁都是一樣的。”
貞秀道:“好姐姐,你最明事禮。”
她們這輩子還沒有像今天一樣好好說過一句話。
八月十八這日,貞書五更起身,梳洗過後又幫著王媽燒好早飯,在樓下大案上隨那幾個學徒一併用完早飯,也仍到了鋪子裡。三月未見,她不知道玉逸塵歸來與否,她也從未到東市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