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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湯,有一個人陪伴在身旁吧。
梁惜箏想。
07。提拉米蘇帶我走
由於昨晚的搶湯大戰第二天早上樑惜箏頭一次起晚了。她極速奔跑到餐廳,盤起頭髮換好衣服再打卡,還是遲了一分鐘。
梁惜箏工作的西餐廳不是很高檔的西餐廳,位於一條市民化的商業街,消費物件都是普通市民,在這裡她不必擔心遇到以前生活圈子裡的人。
從早上十點一直忙到下午三點,梁惜箏才有了休息的時間,她從廚房打了飯出來,坐到員工用餐區。一邊聽旁邊兩個服務員抱怨:“今天又吃土豆啊,老闆真是扣門死了。”一邊大口吃著飯。
“慢點吃,容易消化不良的。”梁惜箏一口嚥下飯,抬頭看向說話的人,是大廚何浩。整個餐廳,她也就與何浩聊得來些。
何浩捧著茶杯坐在了梁惜箏旁邊,問道:”好吃嗎,我炒的。”梁惜箏喝了一大口水,才回答:“嗯,還不錯,不過我以為西餐廳裡員工餐也是披薩什麼的呢。”何浩失笑:”你把老闆娘想得太好了。”“這倒是。”梁惜箏贊同地點點頭。“今天晚上還學做糕點嗎?”何浩問。
何浩是一位兼職的西點製作老師,自從和何浩熟絡起來後梁惜箏就會向他討教一些美食的做法。
“今晚可能不行,我要帶妹妹去南臨江看煙火。”“這樣啊,我還想教你做提拉米蘇來著,好像你們女人都挺喜歡這款甜點的。”
提拉米蘇,梁惜箏一愣。
確實喜歡,因為提拉米蘇在意文裡的意思是“帶我走”。雖然這只是意指吃了這樣的美味會幸福得飄飄然,但當年十幾歲的梁惜箏更喜歡將它理解為字面意思“帶我走”,多浪漫。於是,提拉米蘇成為她會做的第一種甜品,做給喜歡的人。只是那個人並不稀罕,將她一心一意做出來的提拉米蘇當著她的面丟進了垃圾桶。
梁惜箏沒有難過,她再憶起當年往事早已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彷彿只是一個毫不相關的人所經歷過得。
而何浩,等他反應過來自己看著出神的梁惜箏也出了神時,梁惜箏已經衝著他呵呵笑起來:“你在想什麼啊?”“沒,沒什麼。”他才不會承認自己居然看著她的側顏失神了。
梁惜箏是整個餐廳男性公認的美人,雖然她只是身著樸素的工作服,烏黑的長髮隨意挽起,素面朝天,也引得不少男性客人要她的聯絡方式,更何況是這些整天一起工作的同事了。
“今晚你可能看不成煙火了。”何浩忽然說。“嗯?”“你看外面昏沉沉的天,估計是要下雨了。”
梁惜箏嘆了一口氣:“最不喜歡下雨天。”“我也是。一下雨餐廳裡客人就多,有得忙了。”何浩笑道。
這場雨憋到黃昏才下起來,到梁惜箏下班時雨勢漸大,餐廳裡的備用傘已被提前下班的人借走。
梁惜箏從西餐廳裡走出來,便看到了一手撐著黑色雨傘,站在雨幕裡的男人。他穿著一件白色v領t恤,另一隻手斜插在口袋裡。
細密光亮的雨腳模糊了他臉上的表情。
08。他在雨傘下她在雨幕裡
梁惜箏曾想過無數個他們重遇的場景,每一個都是劍拔弩張。他一隻手就可以握住她的脖子狠狠質問她這五年躲去哪裡瀟灑快活,而她則會拼盡全力大聲咒罵他是個瘋子是個魔鬼,毀了她的家,她的人生。也許她還會甩他一巴掌。總之,他們是兩個相互痛恨的人,恨不得對方死的人。
可事實上,梁惜箏只是在看到顏辰堯的這一刻渾身顫慄,卻沒有一絲力氣攥緊拳頭。她的目光淡淡掠過他,便投入了茫茫雨夜裡。
顏辰堯很確定他剛才看到了梁惜箏,不是人行道上一晃而過的自以為是錯覺,而梁惜箏也看到了他。
“辰堯。草莓味的。”宋莞端了兩杯奶昔走過來:“你嚐嚐。這家的奶昔味道特別棒。”顏辰堯不喜歡甜品,但抵不過宋莞晶亮的,帶著期許的眼神,還是嚐了一口。宋莞臉上滿是甜蜜的笑:“辰堯,謝謝你今天陪我來這裡約會。”這只是一條市民化的商業街,而顏辰堯,他的生活足跡永遠在高階會所和上流社會的圈子裡。
“開心嗎?”顏辰堯將她往懷裡拉了拉。“嗯,特別開心,做夢都會笑醒。”宋莞笑靨如花,顏辰堯卻突然想起剛才梁惜箏那個冰冷渙散的眼神,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不帶任何愛恨,輕飄飄的,沒有絲毫重量。
梁惜箏趕上了最後一班公交車。這個時間的公交車裡空蕩蕩,她坐在最後一排左邊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模糊不清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