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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都備好,在送她出門的路上一路絮絮叨叨的:“……姑娘便放心去吧,小少爺那兒有我看著,不會有什麼事的,您就放心玩吧。”
桃花道:“辛苦嬤嬤了!”
待二人上了馬車,卻見徐庶也跟在了馬車邊。
“主子說了,讓我好好的保護您,別讓沒長眼睛的把您衝撞了。”
“爹爹就是瞎操心!”馬車咕嚕嚕的轉開始往前走,桃花說了一句。
出門怎麼也不能把寶兒帶著,也是留在了府裡,雲蓁難得這麼清閒下來。
伸手倒了兩杯茶,她笑:“荀提督這是擔心你了。”
桃花就對她笑,雲蓁還記得剛兒程嬤嬤的話,便問:“你要走?回京城?”
桃花笑意微斂,點了點頭:“我隨著爹爹回京裡去。”
雲蓁看著她,問:“那趙將軍呢?”她聽應珏說近來趙碩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勁。
桃花故作輕鬆的道:“他還有公務在身,自然是要留下來的。”
不用多說,雲蓁便有些明白了,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笑道:“待你回了京城,我一個人倒是無聊了。”
桃花拉著她的手道:“雲姐姐你放心吧,我到了京城會給你寫信的。”
兩人說著話,馬車不一會兒就到了城外的崎緣寺。崎緣寺主持了空大師難得講經,前來燒香聽經之人絡繹不絕,山腳熱鬧極了,多是賣香燭的,也有賣吃食的。
馬車停在石梯這兒,二人戴了帷帽下車,見此熱鬧場景都忍不住會心一笑。
丫頭婆子簇擁著二人,把她們護在中間,以防被他人衝撞了。
她們來的時候講經還沒開始,不過大堂裡邊已經坐滿了人,婆子好不容易找了個空當的地方讓她們坐下。
“呼!”
桃花擦了擦臉上的汗,有些好奇的在四周打量著。
這個大堂很大,完全能夠容納上千人,在中間蒲團上坐著一個髮鬚皆白的老和尚,四周圍了三層和尚,手裡都拿了一個木魚。
雖然人多,可是大約是氣氛太過肅然,卻沒有什麼喧譁聲。
“阿彌陀佛!”
了空大師道了一句佛號,一手拿著念珠撥弄著,一手敲打木魚,嘴裡念起了佛經。
這像是一個訊號,他周圍的和尚也接著敲響了木魚,佛經渺渺。
了空大師垂著眼皮,神色是一種大慈大悲的慈憫,佛音在大堂裡邊迴響,只讓人彷彿脫身於天地,無處不是佛音。
這一唱便是一刻鐘,佛音停下,了空大師雙手合十行了個佛禮,閤眼開始誦經。
桃花本不是特別信佛的,可是在這樣的氛圍下,心裡也免不了升起了幾分敬畏之心。
這一誦經便是一個時辰,待散會之時,桃花見著好幾位婦人神色悲憫,眼含熱淚,端的是一副感動的模樣,顯然是極為信佛的。
雲蓁見她目光,隨著看見一個婦人,嘴裡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來。
“莫看有人人模人樣,不過是虧心事做多了,怕有鬼來找她算賬了。”
她說的卻是做那涕淚模樣,神色憔悴的一個老婦人,這老婦人在曲江也是極有名氣的,卻不是什麼好名聲。這老婦人最愛磋磨兒媳,她家的大媳婦,便是受她磋磨,生生的掉了一個成型的難胎,再難有孕。而後她又打著七出之一無子這一條,強著給她大兒子納了兩房妾。
她這大兒卻是痴情的,與妻子琴瑟和鳴,雖是無奈納了妾,卻是連那妾室房門都沒進。不過,最後還是和那兩位妾室圓了房,他那妻子自從滑胎之後身體本就不好,再聞此噩耗,身體頓時就垮了,只留了一句“君負我良多”,吐了這大兒滿身熱血,便撒手人寰。而在她大兒媳死後沒多久,她大兒一次飲酒過多,竟是墜江而亡,頓時白髮人送黑髮人。
“你別見她可憐,卻是個鬧妖的老婆子!”雲蓁不喜歡她,只因她那死去的大兒媳便是自個兒的手帕交。
雲蓁吸了口氣,攬了桃花的手臂,道:“不說這些話了,你不是要去求符嗎?我們先去添了香油錢再去。”
兩人又去各添了二十兩的香油錢,再去求了符,桃花想著趙碩,心裡一動,多求了一道平安符。
等她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日薄西山了,天邊一層黃昏橘色,薄薄的一層雲彩染了顏色,映得天邊都是橘色的。
桃花與雲蓁告辭之後回到了自己的風廊院,自從那日兩人談開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趙碩。她清楚,對方在躲她,不過這樣也好,二人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