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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陸唯,拿出一看是個陌生號碼,白屏黑字寫著“晚安”。
她奇怪極了,“你是誰?”手指按著鍵盤,遲疑了一下,還是把簡訊刪掉。這件事她沒放在心上,回到家便睡了。
第二天起得早,她去宛郊巷看媽媽,時日長了,與小念,小姨也都熟悉起來。小姨做午飯時會算上她一份,偶爾也會告訴她一些媽媽的事情。
程天籟沒提把人帶走的事,一是最現實的,沒錢。二是最主要的,媽媽不喜歡自己。她進到院子裡,小姨正在給媽媽梳頭髮,小念在旁邊踢毽子,紅毛毛的一撮踢得老高,媽媽看得高興,還會發出笑聲。
陽光新鮮溫暖,錯落在空地上,花草的陰影斑斑點點,那些木芙蓉謝了一波,如今又開了滿滿一池,紅霞似火豔比朝陽。
“天籟姐姐你來啦!”小念招招手,小姨也對她點頭。程天籟把水果放到地上,“今天不要上課嗎?”
“下午大掃除。”
程天籟對小念笑笑,看著媽媽心情很好的樣子,她試著拉近關係,從小姨手中接過梳子,輕輕理著媽媽的頭髮。
白髮很多梗在其中,又亮又粗。她慢慢地梳,很珍惜此刻光景。姚嬌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正眼都沒瞧女兒一下。
程天籟和她不親近,小時候是害怕,總以為是自己不乖才不招媽媽疼,後來長大了懂事了,才明白,不是自己不夠好,而是自己再好也於事無補。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天生的。
這種悲觀念頭在程天籟思想裡形成已久。她曾經很努力地改變母女的關係,慢慢的熱情肖冷,也不再做無用功。感情是雙方的,無論哪一種情感,勢必要彼此都做出回應。好的壞的,有回應才有動力改變。
梳個頭發的時間,程天籟想了很多,好在媽媽沒有鬧,乖乖的任她弄著。天籟蹲下身,她笑著看姚嬌的眼,姚嬌顯然遲疑了下,顫微地伸出手想去碰她,嘴裡碎碎唸叨,“俏俏,俏俏。”
程天籟簡直受寵若驚,握住她的手緊緊貼上自己的臉頰,“在這呢,俏俏在這裡。”
一旦觸控到真實的溫度,姚嬌瞳孔倏地睜大,她用力抽手,程天籟就越用勁的握著不讓走。像是戀極了這來之不易的親密,從小到大缺失的親近,程天籟捨不得撒手放掉。
姚嬌抽不出就開始打人,打到臉上開始是悶響,捆上耳朵疼極了,程天籟連忙鬆手,有了一定空間,耳光扇起來又響又重。
小姨把她拖開時,程天籟已經捱了好幾巴掌。最後一下手指戳中她的嘴,她沒穩住就摔在了地上。小念跑來扶,“天籟姐姐你沒事吧?”
她捂著唇,舌尖一舔又溼又鹹,腥羶味蔓延口腔,果然流血了。程天籟擺擺手,“不礙事的。”一說話就疼,被戳中的地方火燒一樣。
媽媽看著她呆笑,沒有半點心疼的模樣。程天籟隨便擦了擦嘴,拿起包匆匆道別。走前聽到小姨怪責媽媽,“阿姆你怎麼搞的喲,那可是你閨女,咋就一點都不心疼呢。”
媽媽笑的更厲害,揮著拳頭衝她叫,“打,打,打。”
程天籟覺得難堪至死。她憋回奪眶的淚水,暗暗做了一個決定。
“明月”的人都在熱論,茶水包的程天籟要辭職了。有人說她兼職兩份工作被發現開除,有人說她是被老闆包養做鳳凰了,更多的是將她的名字與宋昂牽在一起。
程天籟站了很久,呂鳳嬌才悠悠開口,“要辭了麼?”
她點頭。
“有好的去處?”
“沒有。”她知道呂姨的心思,“我不會去別的夜總會,辭了就是辭了,不會再在這行業待了。”
呂鳳嬌嗯了聲,她吸了口煙,寶藍的甲油在夜裡魅惑有光。“離開也好,女人總是要找個可靠歸宿的。你還年輕,耗在這裡是沒有那種未來的。”
她說,那種未來。
程天籟明白是哪一種,通俗一點就是相夫教子。
呂鳳嬌給了她一筆錢,加上工資有三千五。程天籟也遞給她一隻信封,“房間我已經打掃乾淨,東西我也都檢查過的,冰箱裡還有一些東西,如果您不要,晚上我就處理掉,呂姨,謝謝您的照顧。”
信封裡裝的是鑰匙。呂鳳嬌問:“真的是和宋昂在一起了?”
她笑笑,“怎麼可能。我要去照顧我媽媽。”
呂鳳嬌點點頭,“你媽媽性格真不好,我雖然沒有做過母親,但我也還是知道怎樣愛自己的女兒。你今後小心點吧,路難走沒什麼,走著走著也就習慣了。有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