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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梳馬尾的女孩在奔跑著,視線和手都在追逐著一隻氣球。
這不是她還能是誰。
寥寥數筆的鉛筆線,卻很準確地畫出了她的神韻,只要認識她的人,認真一看,就能認出是她。
“你,你為什麼畫我!”
努力剋制著要激動起來的心情,結果衝口而出的話不小心聲調高了,變成了質問的語氣。
“對不起。”
年輕畫家說著就把畫紙從畫板上摘下來,看到他準備撕了畫,紀艾棉的語氣更衝了。
“喂喂,你幹什麼!”
紀艾棉連忙把畫搶過來。
“你,你太過分了,你是準備要把我撕了?”
“你不是不喜歡別人把你畫進畫裡嗎?”
“呃,呃,那,那你也不能撕了啊。”
紀艾棉把薄薄的一張畫紙貼在懷裡。
年輕畫家坐著,紀艾棉半蹲著,她看了看他那雙藏有靜謐氣息的眼睛,她說:“你付我版權費就行了。”
“怎麼付呢?”
紀艾棉想了想道:“我不要錢。”
年輕畫家看紀艾棉把畫抱在胸前,微笑著問:“你要把畫帶走嗎?”
“對,沒錯!”
這是當然的,你畫的是我,我當然要帶走它了。
“那你還要我付你版權費嗎?”
“是啊!”紀艾棉幾乎立即意識到:“這樣我不會還要付你費吧?你畫畫收費嗎?貴不貴?”
好看的他聽完忍俊不禁:“你帶走它就可以了。”
☆、終於找到你
那之後的一段日子裡,橫跨江水的大橋上,傍晚就會有這樣一道風景出現:一位長得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的年輕畫家坐在橋上作畫;他的旁邊,離他不到兩米遠處始終坐著一位女孩。女孩她在做什麼呢?她的手上一直牽著兩隻又大又漂亮的藍色心形氣球;說她是賣氣球的吧,氣球的數量太少;要不是賣氣球的吧,路人真不知道她坐在那裡幹什麼。
紀艾棉自從那天遇到了擅自把她畫進畫裡的好看男生後,就算不是週六日,不需要做兼職過橋,她也每天去橋上報道。因為她發現,那個好看的畫家每天傍晚的時候都會按時去橋上支好畫板作畫。
他每天都在橋上,她忍不住也想去,當然她去那裡的理由是十分充分的。
“我把小女孩的氣球弄丟了,你也看到她哭得多傷心,我很過意不去。我想還她一隻比她那隻還要漂亮的氣球。你看我選了兩隻,我要一直在這橋上等她,等她再出現,我就讓她從這兩隻裡選一隻喜歡的出來。”
他聽了點點頭。
“你覺得這兩隻氣球哪一隻好看?”
“難道不是一樣的?”
“你仔細看不是一樣的啊,這隻大一點,這隻小一點。”
他再點點頭。
“你猜那個愛哭的小女孩會喜歡哪一隻?”
“不知道。”
紀艾棉嘟囔著:“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滿意。”
他道:“她要知道了你每天在這橋上,就為了等她來,還她一隻氣球,她會感動的。”
聽上去是那樣的,她紀艾棉一直為弄丟小女孩的氣球,惹小女孩傷心而感到萬分愧疚。為了償還對小女孩的虧欠,她每天像個傻瓜一樣牽著兩隻氣球在橋上等著小女孩出現,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那個小女孩在看到氣球之後能開心起來,不再難過。
可事實,那隻氣球飛丟了紀艾棉從來就沒認為過是她的錯。
她才不是在等她好嗎,天知道她多怕小女孩忽然在橋上出現,簡直就是提心吊膽。要知道小女孩一出現,她還用什麼理由,這麼光明正大地坐在他的身邊,看他畫畫,跟他說話呢。
每天二十四小時,紀艾棉就有二十四個小時祈禱著,小女孩如果是這附近的居民,小女孩最近一定要搬家;如果是附近居民的親戚,希望她再也不要來這邊,不要再上這座橋。
她“願意”一直“等她”!
想到這裡,紀艾棉吐了吐舌頭:他似乎是被她的行為感動了,其實她自己也被自己感動了。她每日坐在這裡這麼長時間,與他同來同走,除了對待月末的事情,她從來沒有這麼有毅力過。
年輕的畫家在橋上作畫,因為長得好看,總讓不少行人駐足,為了能和他搭上話,這些女性首先都會問:“可以畫一下我嗎?多少錢一幅?”
他的氣質就跟街邊畫家的氣質很不同,當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