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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才姍姍來遲。冬日裡的太陽沒有一丁點兒的溫度,絲毫驅趕不了瀰漫整個京都的陰沉。
緊閉了一整天的皇城城門突然被開啟一條縫,有禁軍騎著快馬在皇城和城門之間來回,面色凝重。
正午時分,傳信的禁軍來回數趟後,皇城城門總算大開,殷其雷手執聖召,騎快馬趕至城門處,命守軍開啟城門,解除京都禁令。隨即,皇帝又連擬詔書,裁定了以江有泗為首的造反相關人等,昭告天下。
江有泗一夥人,最終以造反的罪名處以極刑,皇后江於宛被囚於後宮,永世不得踏出宮門一步。殷其雷則由於護駕有功,被皇帝大大嘉賞了一番,賞賜府邸一座,黃金萬兩,錦緞千匹,奇珍異寶若干,當即著人送至新府上。
從殷其雷被傳入宮中至今,不過三天不到的時間,由左相江有泗掀起的一場造反已經塵埃落定。整個京都在經歷了短短的陰霾之後,轉眼間又回到了以往的繁榮。
顧南洲同顧丘被留在了宮中,不見歸蹤。
晚間,皇城內響起喪鐘,大恆謹帝殷其晟駕崩,諡號為哀。新帝殷丘繼位,國號泰安。
京都城內一時間家家戶戶門口都掛起了白燈籠,人人穿素衣,食素食,城西花街柳巷一時冷清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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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除夕已然擺在面前。雖如今仍在國喪期間,年夜不宜熱鬧,但家人該團圓的依舊團圓,照樣抵擋不住人準備年夜飯的熱情。
花樓裡如今生意冷清,綠衣索性做了甩手掌櫃,日日窩在丘簡的小院子中,同沈賽花喝酒,同丘簡打鬧。如今已是除夕,她和沈賽花一大早就開始忙碌了起來,國喪期間不食葷腥,就只能從素菜上面多下些功夫了。
忙碌間,綠衣突然問道:“如果顧南洲不回來了,你打算怎麼辦?”
正蹲在一旁洗菜的丘簡聞言立馬站了起來,朝綠衣使著眼色,示意她不該問這話,又試圖開口把這個話題繞回去。誰知他還沒說話呢,綠衣反而白了他一眼:“為何不能說?他進宮了這麼久,卻一點兒訊息都沒有,賽花但凡有點兒腦子,就應該為自己打算一下了。”
一旁的沈賽花照樣有條不紊的切著菜,丘簡圓場道:“定是他有要事耽誤了唄,過兩天肯定就回來了。你這瞎操心的。”
綠衣冷哼了聲:“我勸賽花早作打算也並非挑撥離間他倆之間的關係,只是男人向來始亂終棄,一顆真心可放在七八個女人身上。顧南洲進宮已經這麼些天了,若是有心,怎麼都會有訊息帶回來的,可如今卻依舊是要無音訊。”
“他會回來的。”一直背對著他們沉默切菜的沈賽花突然出聲道,“他說過他會回來陪我吃飯,就一定會回來的。”
綠衣聞言,正要在反駁,丘簡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狠狠的搖了搖頭,才放開手。綠衣恨鐵不成鋼般的重重嘆了口氣,見沈賽花對此毫無反應,只得低著頭繼續包著餃子。
今年的除夕,雖然少了炮竹聲音,可街上的小孩子嬉戲打鬧的聲音卻依舊熱鬧。屋內炭盆裡燒著炭火,有著噼裡啪啦炸開的聲音,暖意融融。四人將飯菜端進堂屋,丘簡又把買的好酒溫在火邊。
原是該喜笑顏開的日子,可沈賽花心裡多少有些鬱悶,她倒不是懷疑顧南洲會始亂終棄,可這麼幾天不見了,她才發現自己對顧南洲的想念。
可真是奇怪啊!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她就對身邊沒人陪著的日子頗為陌生了。
綠衣同丘簡笑鬧著,沈賽花喝了些酒,只覺得頭昏腦漲,便起身出了房門,到院子裡吹著冷風。
小樹見狀,放下筷子,跟在她身後到了院子裡,站在她身邊,道:“你不用擔心,他會回來的。”
沈賽花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我知道,只是有些想他罷了。還打算著跟他一起過除夕來著,大概今年是趕不上了吧。”
小樹沉默,最終向前一步,抱住沈賽花:“我也有些想阿丘了。他一個人在宮裡,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他那個叔叔,也不知道會不會看他年紀小欺負他。”
自從殷丘走了之後,小樹便再沒主動提起過他,只是整日待在院子裡發呆,面上也淡淡的,看不出什麼來。只是今日原本就是團圓的日子,別人越是熱鬧,她心裡越是難受,越是想念殷丘,所以才會抱著沈賽花,說出這番話來。
小樹向來是個不大表露自己心裡情感的孩子,心裡高興也頂多抿嘴笑笑,心裡難受的話,就更不會讓人知道了。沈賽花聽她這麼說,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輕輕的有以下每一下的順著小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