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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對對,我剛才正傷感來著,唉,壺中若是有天地,又向壺中傷別離。”趙韶蠢蠢地跟上我了的話題。他傷感地給大家的酒杯裡斟滿酒,繼續醞釀情緒以烘托氣氛。
我暗暗鬆一口氣,還好這倒黴事算在藍照兒頭上也沒什麼關係,再說不就等同於藍照兒找人來揍我麼,找的這個人是蒼宇而已。
見趙川還盯著我的手,我便端起酒杯衝他道:“英雄好漢,我等你建功立業,策馬歸來。”說完豪邁地一口飲盡。
他眸中忽然像黑夜中颳起暴風的海面,似要咆哮著奔湧而出,卻又只是無聲地在夜幕下慢慢平息,有些奇怪。我只覺得他好像有些難過,讓我難以理解的難過,我漸漸開始捉摸不透他了。
阿爹問道:“你當真想跟我們走?如果你真的不想在這裡呆了,我去求陛下。”
“開玩笑!我好好的太子妃不做,跑過去跟你們打仗?阿爹,我是個女兒家啊好不好,別對我這麼殘忍!”我恨恨說道。
“哈哈哈……”趙韶笑,“原來你還記得自己是女子啊……”
阿爹也跟著笑起來,我乾咳兩聲,調整了一下坐姿,嬌羞道:“各位大人,見笑了。”
趙川終於動了動唇角。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引用了一句詩,是吳兆騫流徙寧古塔時,吳梅村寫的詩作:
《悲歌贈吳季子》
人生千里與萬里,黯然銷魂別而已。
君獨何為至於此,山非山兮水非水。
生非生兮死非死。十三學經並學史,
生在江南長紈綺,詞賦翩翩眾莫比,
白璧青蠅見排詆。一朝束縛去,上書難自理。
絕塞千里斷行李,送吏淚不止,流人復何倚。
彼尚愁不歸,我行定已矣。八月龍沙雪花起,
橐駝垂腰馬沒耳,白骨皚皚經戰壘,
黑河無船渡者幾,前憂猛虎後蒼兕,
土穴偷生若螻蟻,大魚如山不見尾,
張鰭為風沫為雨,日月倒行入海底,
白晝相逢半人鬼。噫嘻乎悲哉!
生男聰明慎莫喜,倉頡夜哭良有以,
受患只從讀書始,君不見,吳季子!
好悲哀的一首詩啊,用在這裡有點大材小用了。。。
還有一首,是李商隱的:
《贈白道者》
十二樓前再拜辭,靈風正滿碧桃枝。
壺中若是有天地,又向壺中傷別離。
☆、一出平京
蒼宇從璇璣宮回來的時候已是深夜,他眉頭緊鎖,匆匆進了書房,像是有什麼心事,竟沒注意到坐在屋內的我。
“殿下。”我站起身。
他下意識轉頭來看我,臉上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迷茫。
“殿下。”我又喚他一聲。
他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好像是在看我,又好像根本沒看到我,他的眼中似壓著巨大的悲涼與絕望。
我從沒見過蒼宇這個模樣。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面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他從來溫文爾雅,不論心裡想什麼,面上都不漏分毫,可現在竟懶得給出一個令別人舒心的表情,一定是遇到了很不好的事情。
“有什麼事嗎?”
我覺得眼下並不適合說自己的事情,便回答:“沒什麼事。”
他坐到一張躺椅上,半晌沒有說話,屋裡森然只有燭光跳躍的動靜。
我一步一步挪過去,見他閉著眼睛仰面靠在椅背上,眉毛長長,下顎呈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胸口呼吸起伏,像睡過去一般。他自己不知道,他閉上眼睛仰面躺在那裡的樣子有多麼迷人。
我不過盯著他看了一眼,他便迅速地睜開了眼睛。
“你的刀以後我會給你的。”他說。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他低垂著眉眼,微微起身,伸出一隻手來拉過我的袖子,掀開看我裹在腕上的紗布,道:“下手有些重,是我對不住你。”
“我想說的也不是這個。”
他碰到紗布的手收了回去,一手撐住椅子抬眼看我,顯得有些吃力。他說:“那你想說什麼?”
我靠近一點,蹲到他面前,對著他的鼻尖說道:“殿下不是要我請師父出山嗎?我人在平京,光憑著書信來往,也大概只有趙韶願意為了本書來。我想自己回一趟魚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一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