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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承佑命侍從南弈掏出一袋金子放在桌上,他悠悠然的望著跪在地上計程車兵道:“為辦這些事你常年跟在蘇謹戎身邊,如今又千里迢迢當逃兵回來向我報告,真是辛苦了,這算是給你的嘉獎。”
士兵正欲伸手去拿,卻又剋制住自己縮回了手,“為少爺效力是應該的,不嫌苦,不嫌苦。”他說著不覺瞥向桌上沉甸甸的袋子。
劉承佑漫不經心的道,“拿去吧,這是你應得的。”
那士兵一聽此話,慌用手去抓赤黃的袋子,劉承佑卻從懷中拔出一把匕首,電光火石之際,他鋒利的匕首咔嚓一聲竟將士兵的胳膊活生生剁了下來,旁邊的南弈也吃了一驚,鮮血濺了劉承佑一臉。
第46章 天長路遠魂飛苦
劉承佑隨意抿了下白皙臉龐上的鮮血,士兵卻已痛得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他斷掉的左手仍緊抓在袋子上,劉承佑卻笑了,他生得極美,有種女子難以匹敵的媚然,可此時他笑起來,卻透著令人肌膚生寒的可懼,“一箭三雕,說得可真好,你都知道這麼多了,我又豈能留你?”
蜷縮在地上計程車兵痛得渾身滲出冷涔涔的汗,“你,你要是,殺了我,劉,劉承訓立刻就會發現的。”
劉承佑卻搖了搖頭,“你錯了,我太瞭解我大哥了,如今他悲痛欲絕之時豈會管你,最多隻當是多了個逃兵,不過,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按照後晉的律法,但凡軍隊出現逃兵,若是抓不到人,則家人要受杖責之苦,說到底遭殃的是你家裡的人。”
士兵狠狠的咬緊牙瞪向劉承佑,“我替你賣了這麼多年的命,你,你怎麼能過河拆橋?”
劉承佑蹲下身盯著他,“你錯了,我,劉承佑,向來是不過河就拆橋!”劉承佑說完又朝他胸口補了一刀,士兵立刻抽搐著痛苦而亡。
劉承佑這才深吸了口氣,血腥混著薰香有種特殊的香調,“南弈,你說,我大哥現在會有多傷心?”劉承佑一想到劉承訓痛苦的模樣,心裡就越發舒坦爽快,他不等南弈的回答,便笑著兀自道:“可惜啊可惜,那個印尤裳死了倒真是可惜,她要是能活著被我抓住,我非要當著我大哥的面強_暴了她,到時我大哥會是什麼表情,我還真想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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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得懸崖兩側的樹葉漱漱如急雨,飄渺的淡白水霧順著激流直往崖頂颳去,白夜一時也不敢離開劉承訓,他只擔心劉承訓會出事,劉承訓背對著白夜,他只是蒼涼的望著無底的懸崖。
“回將軍,蘇將軍的屍首已找到,只是印姑娘……”士兵欲言又止,劉承訓卻回身看著前來報告計程車兵,他漆黑的雙眸如同白絲綢上燒出的兩個血窟窿,竟是看得人心驚膽戰。
“誰讓尋蘇謹戎了?從今天起所有的人都去找印尤裳,再找不到就提著腦袋來!”劉承訓的聲音鏗鏘有力,堅決的語氣震得士兵不住哆嗦起來。
白夜只怕再說下去劉承訓會動劍,他便和聲和氣的補充道:“行了,先將蘇將軍的屍首安置好,明日派人連夜兼程送回蘇府,印姑娘還須全力去找,快去吧。”士兵領了命便慌拔腿逃下了山。
劉承訓從懷中掏出一枚碧玉耳墜,精巧的墜子翠如碧,透過圓潤的墜子可窺見一方淨如琉璃澄碧的天空,他的心卻彷彿碎成了無數片,痛得難以癒合。
其實白夜明白,已經五天了,發動全軍順著下流去尋人,可好不容易打撈到的蘇謹戎屍體都泡爛了,只怕印尤裳早已是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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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光線如同一片朦朧的光圈,印尤裳的手指稍稍顫了下,隱約中似乎有些只覺,“姑娘?姑娘?”
光線有些刺眼,印尤裳就像初出洞穴的土撥鼠,她費了很大力氣才勉強睜開了眼,視線裡也變得越發清晰。
“姑娘,你醒了?”印尤裳只覺渾身都在痛苦,彷彿有股無形的力量要將她的身體撕裂一般。
“你沒事吧?”印尤裳終於艱難的坐了起來,始終在詢問她的是位長袍長者,他眉宇間透著穩練和親切,唇下的山羊鬍已略微發白。
印尤裳莫名的環顧四周,房間簡陋而破舊不堪,幾縷陽光順著房頂茅草間的縫隙投在印尤裳身上,屋內到處擺有熬中藥的黑瓦罐,空氣裡瀰漫著濃重的藥味,直嗆得人難以呼吸。
“老婆子快來看啊,這姑娘醒了。”長者衝門外嚷了聲,屋外立刻奔來一位和藹的農婦,她樸實的露出一排牙齒沖印尤裳笑了,“姑娘,你好些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