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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井裡亮了一點橘黃的等，葫蘆型的燈泡掛在屋簷衣角，蒙上了殘破的蜘蛛絲。
等下是一盆花，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了。
房間裡傳來咿咿呀呀地戲曲聲。
顧寧和仔細打量這個小院，門邊放了小鋤頭、小鏟子，水井邊上有個綠色的塑膠水壺，壺口還滴著水珠子，屋簷下掛了一個竹編的小籮筐，裡面擺滿了東西，窗戶縫隙裡還有一把老式的木尺子……東西亂糟糟的，卻透著生活氣息，溫馨極了。
滕鹿鹿推開亮著燈的房門，抬腳就走，人還沒進去，已經扯著嗓門喊：“奶奶，我回來了！”
顧寧和跟在後面進了屋子。
老太太坐在一張竹椅上，戴了老花眼鏡，手裡捧了一杯還冒著熱氣兒的水，正看著戲曲節目。
聽見聲響，她抬起頭，費力地瞅了瞅滕鹿鹿，隨後露出一個欣喜異常的笑，站了起來，蹣跚地走動，說：“哎喲，囡囡回來了啊！怎麼那麼晚進門，吃飯沒？奶奶給你下碗麵去……”她緊緊握著滕鹿鹿的手，合不攏嘴，又道：“你姑姑前天來看我，送了一鍋老鴨湯，我去給你下碗麵，香著呢！”抬頭又看到房間還站了一個人，不由眯了眯眼睛，問，“這是……”
滕鹿鹿趕緊衝顧寧和招手，說：“奶奶，這我男朋友！”
“奶奶好！”顧寧和微微鞠躬。
滕奶奶推了推老花眼鏡，仔細打量著顧寧和，看了好一會，才又笑著說：“好好好！都是奶奶的好孩子……”
滕鹿鹿說了好幾遍吃過晚飯了，也沒攔住姑奶奶，老人家非要去廚房下面。
天太黑，兩人不放心，跟著去了廚房，姑奶奶用的還是以前時候的灶臺，滕鹿鹿取了一把稻草葉捆起來的柴火，麻溜地用火柴點著塞進灶膛裡。
“你還沒這個呀？”顧寧和差異。
滕鹿鹿一手塞柴火，煙燻了出來，她不由眯了眯眼睛，說：“我不小時候跟我奶奶一起長大嘛！她叫我的，後來每次回來，都是奶奶做飯，我燒火，分工明確！”
顧寧和笑了起來，湊到她耳邊，頗為滿意地建議：“那你是專業燒火20年，你看我回去也找人搭一個灶臺，你燒火、我做飯這麼樣！”顧寧和越想越覺得好笑。
“不行！”滕鹿鹿反駁。
“怎麼不行！你想想那畫面……多溫馨。”滕鹿鹿想了呀，只覺得好笑……
兩人相視，齊齊笑出了聲音。
滕奶奶麻溜地往鍋裡扔了豬肉絲，手上又切著蔥花，聽見笑聲，也跟著樂呵，還問：“什麼事兒那麼開心！也給奶奶說說。”
滕鹿鹿使壞，說：“寧和說回家搭一灶臺，到時候接你去家裡住。”
滕奶奶當真了，急忙推說：“那我可不去！你們小兩口過日子，我一老太太去像什麼話！再說了，我擱這兒住著舒服，能種種菜、養養雞鴨……這商品房，地方小不說，上樓還要坐電梯，奶奶可不會！”
兩人又笑作一團。
顧奶奶把肉絲炒的噴香，又放了一把白菜下去，想起有東西忘記拿，頓時手忙腳亂，顧寧和接過鏟子炒了起來。
滕奶奶看他熟練地翻炒，臉上笑容更加深了，端了高壓鍋放在灶臺上，說看著顧寧和滿眼慈愛：“我家鹿鹿有福氣，自己不會做飯，找了個疼人的好老公。好孩子……”
顧寧和將白菜裝盤，滕奶奶則往鍋裡倒了鴨湯，有用筷子翻撿出滕鹿鹿愛吃的鴨腿、鴨腳和好幾塊肥瘦適宜的鴨肉，蓋了鍋蓋，等湯燒開了，又放一把滕鹿鹿愛吃的米線……
香氣四溢。
滕鹿鹿聞著味兒，食指大動，饞的不得了！她胡亂塞了幾把柴，跑過去揭開鍋蓋，著急地問：“好了沒？”
滕奶奶一把拍開她的手，罵道：“死丫頭！每次都愛掀鍋蓋，小心香味兒散咯！”
等面出鍋，滕鹿鹿顧不得燙人，一邊吸氣一邊端著香氣撲鼻的麵條坐到了餐桌前，取了筷子，夾起一塊兒鴨肉塞進嘴裡，說：“唔，真好吃……哎呀，燙死我了！”
滕奶奶直搖頭！可眼底全是疼愛之色。
“這丫頭打小愛吃……”
顧寧和端了麵條，落後滕奶奶半步，臉上是從容笑意，他說：“我知道。能吃是福……這樣挺好。”
滕奶奶回頭看他一眼，滿臉贊同地點了點頭。
吃過鴨面，又陪著滕奶奶聊了會兒天，滕鹿鹿說要走了，顧寧和臨出門細細叮囑滕奶奶：“您記著，放在桌上的營養品每天都吃一點，對身體好！您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