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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供奉,應當正好。”
請仲裁者的規矩地獄裡都懂,十分福氣,七分給仲裁,三分辦鬼事。那七分便是供奉,撐著仲裁者體內的封印。若福氣多了,便可稍回些感覺,更甚者,積到極致,可以再回輪迴。
不過沒那麼上千年是做不到的。
這一代仲裁者,只兩個上了千年,另三年輕的並不知。不過閻王似乎也不打算告訴他們。
宋瑾瞪大眼,沒聽清的樣子,曇煙的裙,火一樣的顏色,灼得她眼睛發澀。
“姑娘大恩大德,大恩大德…”她顫抖著,不知當說什麼,曇煙卻笑道,“用不著道謝,我不是好心,只是不需要。”
宋瑾搖搖頭,深吸口氣,緩緩說了放東西的地方。曇煙知她不信,也不說什麼。
走過了這麼多年,她早就懂了。
不信就是不信,解釋了再多,也是不信。
那就這樣誤會著吧。
☆、雙明珠。宋瑾
楚都繁華,雖比不得秦的大氣,衛的精緻,卻自有一股荒野莽原的豪邁。
也不知是怎樣養出宋瑾這樣清秀的女兒家的。
此時正是早市,鬧哄哄的一片。
“咔咔咔”的刀聲,混雜著小販的吆喝,街邊幾處新出爐的饅頭白嫩嫩的一團,繚繞著霧氣。四處是叫嚷,是生氣,是人間。
和黃泉完全不同的感覺。
宋瑾一遍一遍地看,看著看著便紅了眼,曇煙只勾著嘴角,似笑非笑。
有個丁點兒大的孩子趴在賣野味的攤前,粉團一樣的小臉,眼睛都快瞪了出來。
“呦,誰家的小子。”小販一面收拾著野味,一面蠱惑他道,“俺們這肉嘖嘖的香,昨兒才從後山上打下來的!”
小娃娃似懂非懂,啃著手指點點頭,就聽那小販笑道,“快去叫你娘來,稱些帶回去解饞!”
於是小東西聽話地喊,“娘——娘——”
是真饞了。
壯實的婦人趕來,二話不說就是一毛慄,“吃吃吃,整日就曉得饞!”
小娃吃痛,又不敢哭。撅著嘴,眼睛還掛在野味上,惹得一旁人都笑了起來。
尋常百姓的日子,多好。宋瑾禁不得笑笑,曇煙照舊神色淡雅,不鹹不淡的笑容。
“這孩子,沒幾日可活了。”
“啊?”
宋瑾一驚,扭頭看她。
那人紅衣翩躚,臉上溫婉的笑不曾淡去半分,穩穩地握著硃紅色的傘,寬大的袖袍輕搖。
猩紅色的陰影纏綿在她臉上。
遠處,不滿五歲的孩童一身碎花的紅襖,粉嫩的臉鼓成了包子的模樣,好容易得到母親答應時,臉笑得花兒一樣。
死生,不過幾步之間。
原來笑,也會有這樣大的區別。
忽然想起許久以前,有人神采飛揚,笑若燦陽。
臉上是憨直的神色,他說,“小姐一定很有學問。”
傻子,她當時想,真的是傻子一個。
楚國尚武,尋常人家便少有女子舞文弄墨,更何況她這樣的將門女兒?
琴棋書畫勉勉強強學了大概,之後就是十八般武藝輪流耍。
於是她冷笑道,“何以見得?”
他撓頭笑道,“小姐的名字有很難寫的樣子…所以…”
她愣住,繼而忍不住道,“呆子。”
這是她那來自衛的母親取得名字,那個江南女子在楚地最大的期望。
瑾,玉也。
宋瑾終其一生也未曾參透的字。
什麼是女兒如水,什麼又是女兒似玉。
她統統不懂。
她只懂得,溫婉的母親眼裡,有蒼茫而浩瀚的失望,繼而,是死寂,伴隨著來自衛的風雅,成土成泥。
不是沒有嘗試過。
照母親的念想,做一個溫婉的閨閣女子。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她捧琴,學書,作畫,落子。
春花秋月,海棠芭蕉。
學不會讀不懂的詩詞歌賦。到底比不得一把刀一副劍來的順手稱心。
宋瑾終於明白。
她註定不是衛水河畔綿綿的煙雨,依依的楊柳。
她是燕,楚空的燕。
生於楚,長於楚,並且。
亡於楚。
☆、雙明珠。魂歸
“去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