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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願意和他們一起去國外生活嗎?”
“一起生活?什麼意思?叔叔你不想要我了嗎?”
“不是,但你應該有一個完整的家。”
陸安暖低頭絞著手指,“可我想和叔叔阿姨還有小九在一起,你們就是我的家人啊。叔叔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當然不是,我很喜歡你,但如果他們當你的爸爸媽媽,能給你更加完整的愛,更好的照顧。他們也非常喜歡你。下個星期他們就要移民到美國了,你願意和他們一起生活嗎?”
陸安暖小小年紀但已經懂得很多了,考慮了很久。“我想,可是……我媽咪怎麼辦?我不想丟下媽咪一個人,她能不能一起去?”
陸離摸著她的頭,嘆息。“你媽咪目前沒有辦法好好照顧你,你在那個家庭會更健康地成長。”
陸安暖抿著嘴。
她知道陸離這麼做是為了她好。
以前挨慣了打,她以為那就是母愛,可現在才知道不是那樣子的,家人之間應該相親相愛,互相照顧。和以前的生活一比,現在就是天堂,她很害怕再過回從前的生活。
“可我走了,媽咪一個人怎麼辦?她需要人照顧。”
“我會照顧她。你擔心她,那就更要快快長大,變得更好更強,將來才能照顧你媽咪一輩子。”
陸安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嗯,等我長大了,我會好好照顧媽咪的。在那之前,我就先和唐叔叔唐阿姨一起生活吧,我也很喜歡他們。叔叔你一定要經常帶小九來國外看我哦,我會想你們的。”
“好,一定。”陸離用力地抱了安暖一下。
當晚陸安暖在唐家留宿,她一個人睡一間房。
半夜,兩夫妻都睡了,安暖想著陸離白天的話,怎麼都睡不著。美國……聽上去好遠的地方,她還有十幾年才長大,也就是說她有十幾年都見不到媽咪了嗎?這對她來說是一個非常重大的決定。
陸安暖想了很多,然後從床上爬起來,輕手輕腳地走下樓,拿起座機,撥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喂……”女人的聲音沙啞低沉,像幽靈一樣。
安暖的身子顫了顫,緊握著聽筒。“媽咪,是我……”
“安暖?”顧嫣然急忙坐了起來。“你在哪?”
“我在唐叔叔唐阿姨家裡。”
“誰?”
“是陸叔叔的一個親戚,他們人很好的,對我也很好,他們很喜歡我,會收養我。”
顧嫣然聽了氣急敗壞,眼珠子都要爆突出來了。“收養?他什麼意思?自己懶得管你,就當踢皮球一樣把你踢給其他人?他當我死了嗎?他憑什麼搶走我女兒?憑什麼決定你的命運?”
“你在哪?我去接你。”她剛一起身,眼前就一陣天旋地轉,虛弱地倒回沙發上。就像只死魚一樣掙扎著,但也無濟於事。
她抽了太多煙,喝太多酒,身體已經屬於極度虛弱的狀態,精神也快要崩潰了。
第302章 離開
陸安暖小聲說,“媽咪你別罵叔叔,叔叔也是為了我好。”
“見鬼的為了你好,你是他什麼人,他為什麼要對你好?他搶走你只是為了報復我而已,他就是個自私自利的虛偽小人,你別被他的話騙了。”
“叔叔沒有騙我,叔叔是真心對我好,和對小九一樣好。和叔叔在一起我很開心,唐叔叔唐阿姨也對我很好……”
“你什麼意思?一點小恩小惠就收買你,連我都不要了是不是?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想丟下我逃了?”
“不是這樣的,媽咪……可是……可是我很怕再捱打了。”陸安暖掉下眼淚。“真的好疼,我受不了。”
“你回來,我再也不打你了。”
陸安暖搖搖頭。“我想像其他小朋友一樣生活。但是,媽咪,我也很愛你,我不會拋棄你的,等我長大了一定會回來。我會買大房子給你住,讓你過好的生活,媽咪,我答應你。”
顧嫣然慌了,“不要,安暖……對不起,媽咪不該打你的,你別聽他的話,他是想把你拐出國賣了你,我是你唯一的親人,只有我才是真心對你,其他人統統都是騙你的,你只能相信我,安暖……”
“你告訴媽咪,你在哪,媽咪來接你,好不好?”她的聲音前所未有地溫柔,帶著一絲絲乞求的意味。“安暖……”
“對不起,媽咪。我已經答應陸叔叔,和唐叔叔唐阿姨一起去美國,我們下週四就要去了,我……媽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