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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讓他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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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城比不得金陵的燈花弄盞,十里陌上青蔥。這裡除了沙塵,還是沙塵,偶有些許不知名的倔強野花,在乍暖還寒的早春逸散淡淡香味。
青須老人雖言語神態像個孩童似的頑皮,卻不講戲言。酒足飯飽,他執筆龍飛鳳舞開出一劑藥方,隨手遞出,便由白朮領著去午憩。
越槿歌來不及腹誹青須老人待徒弟如此隨意,如獲至寶接過那藥方,見白藤上前瞟了幾眼,欲要說話,他趕緊往後一藏,“我知道你想說甚,不許講!”
白藤想了想,“我這樣就很好,不需要多此一舉。”她斟酌著開口,“況且天山雪蓮極為珍貴,花期在六月盛夏,現在哪裡尋得到。”
她略通岐黃醫理,掃顧兩眼已是明晰,只為調理身子便要等候雪蓮盛開入藥,著實可惜了些,為她實在不值得。
越槿歌有心結,把白藤的話全作了耳旁風。
六月便六月,不是隻要等待三個月嗎。便是三年,他也等得起。
興帝叄拾年四月,單家軍與胡族再度交戰,力守涼州,大勝胡族於漠陽坡,胡族大損。同年五月,胡族單于病危,政堂形勢詭譎,難與大楚抗衡,胡族降服稱臣。
單將軍大喜,將捷報上傳於朝廷。
如無意外,邊境戰亂暫息,涼州百姓總算能安穩一段時日。單將軍笑不攏嘴,逢人只言越槿歌便是他的福星,助他平定多年戰戈。
六月,天氣漸燥熱,越槿歌靜待三個月的雪蓮終盛放在天山山巔。
山巔終年茫茫大雪,越槿歌很難上去。白朮主動站出,憑一身內力,兩日裡一個來回,替白藤採摘了來。
越槿歌見白朮手持雪蓮,路阻難行依舊端然自若,心裡複雜難述,默然接過雪蓮,開始在後院著手準備。
他想著,先前在繁州便是他全權照管熬藥事宜,已是熟悉至極,這回自當也該他做的。
青須老人覺得無趣,徒弟們敷衍他,單將軍痴於練武,他只好找後院的越槿歌來消遣。越槿歌灰頭土臉蹲在地上觀伺火候,他著人抬上個藤椅坐在一邊,閒適愜意得很。
他幽幽抬眼,笑得一臉滿足,“槿歌小兒,我觀你面主紫薇,貴氣不可方物,做這些粗活實在委屈,不妨跟我回天山,吃香喝辣,我教你世上最好的武功。”青須老人眼珠一轉,“比阿藤當年的武功還要好!”
越槿歌如以往一樣,依舊著手自己的事,朱唇微勾,應付道,“我自小怕疼怕累,多謝老先生抬愛,只怕要辜負了。”
他講得隨意,言語雖不失禮數,其中敷衍之意總消減不去。只怕青須若不是白藤恩師,越槿歌連婉拒也不會有。
青須老人慈祥帶笑端詳他一會,也不拆穿他心裡的打算,依舊躺在藤椅上,輕搖蒲扇,閒暇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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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府西廂院。
涼州少雨乾旱,夏日向來只有烈陽懸空,甚至連一絲風也尋不到。
白藤與白朮並行在庭院中,兩人心靜寧和慣了,不疾不徐邁步其中,不見焦躁。
“天山雪蓮本就難尋,還勞累師兄大費周折,阿藤還不曾謝過師兄。”白藤終於開口道謝,聲音難得柔和。
白朮埋頭一笑,氣質高雅,“說甚麼謝,你是我唯一的師妹,都是應當的。說起來阿藤日日玩棋弄花,不見苦悶,倒是自得其樂得很,怎麼,阿藤未曾想過恢復武功?”
果然,白藤搖首,眼神無波,“萬事順其自然,強求不得。阿藤小時不更事,一門心思想著如何精進武功,後來弊端漸顯,年紀愈大愈是駕馭不得,如今算是解脫。沒武功便不需刀光劍影,回到阿藤原本的命途,在天山腳下做個放牧女就好。”
“阿藤向來通透灑脫,師兄活得反而不如你。”白朮由衷而道。
兩人默了半晌,行至屋簷廊下,蔭影遮蔽日頭,清涼了些許。
白朮抬頭見日光不減,心之所至,別意開口,“可惜了,師父那藥本為填補阿藤氣海之虛,還勞累越公子日日期盼,費心煎熬。”
白藤垂眸,不為所動。
思忖一番,白朮溫聲相問,“阿藤怎不告與我們,越公子正是六皇子?”
並非他對此介懷,阿藤不講,他和師父向來只當不知道便是。而今胡族稱臣,單家三十萬精兵去留難知,時勢莫測,他不得不出言提醒阿藤一二。
果不其然,白藤聞言皺眉頓住,白朮見狀忙道,“並非責怪阿藤的意思,六皇子便六皇子,天門不惹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