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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了個人,不耐煩地叫她滾。
她被罵懵了,不斷地道歉,不斷地作解釋。偏偏她說的越多,他的態度越反感,乃至最後不留情面地羞辱她:“林霂,你究竟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我名下所有的資產?”
其實車禍發生之後,她面對了那麼多的詆譭和嘲諷,也曾經懷疑過自己,甚至想在父母的忌日毀了自己…… 沒有做傻事,根本原因在於篤定初戀男友一定會相信她的清白,一定會不離不棄。
可是男朋友不信任她,不再愛她。
一夜之間,心中最穩固的信念被摧毀了。
她失去了父母,失去了溫暖的家,失去了一段維繫了十年的感情,甚至失去了一個人最基本的信任。
她的幸福猝然終止,但一切後果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是她咎由自取。
她不怪誰,只恨自己。
如果沒有提議旅行。
如果沒有堅持自駕。
就不至於每一天都沉湎在懊悔中無法自拔。
……
不堪回首的過去在這一剎對著林霂進攻,她好像回到了車禍發生的那天。支離破碎的場面,瀕臨死亡時的痛苦掙扎,所有的細節都在腦子裡重演。
胸口陡然產生一股子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不得不深呼吸幾次,雙手十指緊扣,繃直身體。
蕭淮詫異地目睹她剛表達完一點點真實的想法,又將情緒全部收回去。她一個字都不再透露,一點心思都不再外放,呈現出過分內斂的態度。
蕭淮決定揭穿她佯裝堅強的假象,直尋她心底最脆弱的地方:“林霂,你是不是一直在後悔?後悔如果沒有指定行車路線,沒有自駕,沒有發生車禍——”
他沒有說完。他看見她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如同決堤,失控氾濫。
但她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就安靜地坐著。她的痛苦顯而易見,又異常深刻,可她把這些痛苦劃為自己的事情,與外界毫無瓜葛。
她沒有用宣洩的方式給別人造成情緒汙染,反而努力維持鎮定不讓別人心生憐憫。目睹她如此倔強,他心底絲絲縷縷的惻隱凝聚起來,變成一種別樣的的情感。
“林霂,你聽我說。”蕭淮開口道,聲音暗啞。
“你不必把自己設定為加害者。其實,你也是受害者。”
聽到最後那句話時,林霂的眼睫輕輕地顫了下。
腦子裡血淋淋的畫面悄悄地定格,耳朵裡紛亂的雜音驟然停止,現在,她只聽見蕭淮溫和的聲音。
那個聲音在說,她也是受害者。
勉強忍耐住想要痛哭的衝動,她問:“蕭淮,你能把那句話再重複一遍嗎?”
蕭淮沒有重複,俯下身去,將人親密地擁入懷裡,讓她的臉貼上寬厚的胸膛。
“都過去了。”他說。
她被迫依偎在他的胸口,耳旁就是沉實有力的心跳,不適應地躲了下,反被他按住肩膀抱得更親密。
“這是朋友間的鼓勵。”他嘆息。
她一個人撐得太辛苦,這回沒有拒絕,默默地閉上雙眼,讓失去控制的眼淚撲簌直落,全部滴灑在他的衣領。
第19章 新的旅程(上)
蕭淮靜靜地抱著林霂,直到她止住眼淚心情恢復幾分明朗,才輕輕放開她。
林霂許久不哭,雙眼漲漲的很不舒服,抬手揉了揉眼睛。
這個小動作讓他一時走神,回神過來,他輕聲喚她的名字:“林霂。”
她抬起淚眼看他。
“答應我,以後再有不開心的時候,可以喝酒,但不可以傷害自己。”
林霂愣了愣,隨即明白蕭淮指的是什麼。很想告訴他,左腕的傷疤不是因為前男友拋棄她而留下的,但她一個字也沒解釋,單點了下頭:“好。”
聲音平靜,清晰,堅定。她的存在感終於又回來了。
蕭淮望著她那雙溼漉漉的眼睛和紅通通的鼻尖,沉默了一分鐘,忽然擁上來,再度把她摟入懷中。
他很想問問她是不是從此之後對男人、對感情徹底失望,但沒有這麼做,只不輕不重地說一句:“車禍發生之後,你是不是再也不敢駕車?”
林霂的耳旁是低醇渾厚的嗓音,鼻端嗅到的是好聞的鳶尾花香味,視線所及的則是那被眼淚浸溼的衣領,不禁臉上一慚,老實地“嗯”了聲。
“人不可以因噎廢食。我們換個位置,你來開車。”
她懵了兩秒:“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