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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淺半睡半醒,迷迷瞪瞪一晚上,腦瓜轉不過來,霧濛濛一片。但她再暈乎,陸琛對她的好她是真真切切感覺到的。這樣想下來,覺得昨晚她傷了陸琛的心,第二天,準備道歉。
醒來之後,凱瑟琳來整理床鋪,沈淺問了陸琛,凱瑟琳說:“先生和律師在外面等著小姐呢。”
律師都請來了?沈淺腦中驚雷,頭髮都沒扎,毛毛地跑了出去,到了門口,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正在談話的陸琛和律師。
兩人聽到腳步聲,俱是回頭,看向臥室門口站著的沈淺,一人眼神迴避,另外一人起身,眉頭微蹙,卻溫柔不減。
蹲下身子,陸琛將旁邊的備用拖鞋放在沈淺面前,略帶嗔怪地說:“怎麼不穿鞋就出來,當心凍著。”
說著,沈淺的腳腕被抓住,放在了一雙柔軟的鞋面上,被拖鞋包裹住腳,沈淺回過神來,面色通紅,但心裡卻像生了暖爐一樣。
“我……我先進去換個衣服。”沈淺尷尬地看著仍舊保持非禮勿視的律師,羞澀一笑,重回了臥室。
等沈淺換好衣服出來,這才看清楚了律師。這個律師是陸琛的個人律師,看上去五十左右的年紀,既不像年輕律師那般輕莽,也沒有年老律師的架子,和沈淺打招呼後,自我介紹道:“沈小姐你好,我叫尤良,是你們制定協議的律師。”
腦子裡一團糟,沈淺懵了半晌,才明白過來。昨天她說的做的,陸琛認為她缺乏安全感,所以走了法律程式,叫來了律師公證。
心中酸酸甜甜的,像天天喝的兌了蜂蜜的蘋果汁。沈淺讓自己不陷入陸琛這種寵溺的溫柔,但她卻實在抵抗不住。
“不用。”沈淺有些著急,本來她是想道歉的,結果陸琛卻直接叫來了律師,她愈發覺得自己過分了。
“叫都叫來了,還是公證一下的好。”陸琛說著,安慰一笑,說,“沒事。”
沈淺被這一笑給迷糊住了,孕後她覺得自己比以前更加笨了,跟著陸琛和律師去了法院,公證一番後,陸琛送沈淺回了家,然後去上班了。
看著教師資格證的資料,沈淺心中的愧疚像書上的字一樣,密密麻麻,侵蝕著她的全身。現在她身上有一份協議內容,她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壓榨著陸琛的感情、精力和金錢,像是《白毛女》裡的黃世仁。
惴惴不安到了下午,沈淺想著晚飯的時候隆重給陸琛道個歉。等著吃晚餐的間隙,藺芙蓉給沈淺打了個電話,仍舊是讓沈淺好好看書,一番告誡。
沈淺一掃昨天和今天的陰鬱,笑著和藺芙蓉與沈嘉友聊了會兒天,閉口不提《警戒》上映的事兒。但沈嘉友卻高興地提了一句。
沈淺略一怔忪,乾笑兩聲後和父親說:“你和媽別去看了,這部電影我表現的不好。”
“表現不好沒關係,下次加油嘛!你媽雖然不說什麼,但可高興了。”沈嘉友笑眯眯地,得意道:“看我女兒,兩年蟄伏期後,一演就是一部電影呢。”
見父母高興,沈淺想起韓晤,搖搖頭,覺得自己多想。既然父母想去,她也是高興,叮囑了兩句後,就掛掉了電話。
掛掉電話,沈嘉友喜滋滋地開啟手機訂票。藺芙蓉伏案低頭,髮絲垂在臉頰旁,認認真真地備課。見沈嘉友那副高興的樣子,藺芙蓉說:“別訂票了,我沒時間看。”
和藺芙蓉生活了大半輩子,藺芙蓉的性格摸了個透徹,沈嘉友心裡尋思著妻子這麼心口不一好可愛,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明天放學了咱們老兩口去吃頓飯,然後看看女兒演的電影。就當陪我,你天天出去跳舞,我自己在家挺悶的。”
眼角帶著笑意,面上卻是勉為其難的樣子,藺芙蓉說,“那就陪你去看看吧。”
第二天放了學,藺芙蓉回到家,換上衣服打扮了一下。她頭髮不長,到脖頸,燙了一層,用髮箍別到耳後,紅唇白麵,頗有些古裝美人的清冷味道。身上著了一襲暗紅色絲絨旗袍,胸前刺繡是鮮紅色得一枝梅花,外面裹了一件駝色的大衣。
兩人吃過飯,到了影院,倒有些夕陽紅的味道。兩人本來年紀也不大,但在這麼一群都是年輕人的影院裡還是有些突兀。
不過,藺芙蓉自然大方,並不以為意,手指拈著爆米花,看著影院螢幕。
電影播放到中途,沈嘉友興奮地說:“看,淺淺。”
螢幕中,淺淺正與售票員拉扯著,等看到她下車後,撥了投訴電話,藺芙蓉的臉漸漸蒼白。
售票員的兒子被拐賣,撕心裂肺的哭聲牽動觀影人的心絃,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