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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動靜,溫淑妃一抬頭,竟見他不知何時抽出了一把三寸長的小金刀,刀尖狠狠插在左臂上,翻起皮肉血淋淋。
尖叫一聲,她往後退開了幾步,心中更大的恥辱卻翻湧上來。
尖銳的疼痛,緩解了陳棠焚身的慾念,他的眼光漸漸清明,“今夜淑妃娘娘約微臣出來也好,從今以後,微臣會將前事種種全部忘記。從前若有冒犯之處,請娘娘您大人有大量,再不必掛心。”
句句誅心!
說話間,陳棠顫抖著手伸入懷中。
那是一隻拼接完好的玉簪。
溫淑妃只覺得心頭上想被什麼重重擊打了一下,尖銳地疼了起來。
“這是入宮前你送給本宮的東西…”她聲音不穩,那是她棄如敝履的物件兒,若非羞辱陳婠,她甚至不會多看一眼!
陳棠帶血的唇角,揚起一抹弧度,然後用力一甩,玉簪打在牆壁上,又落下地,這一次,摔了米分碎,便是能工巧匠,也再粘不完整。
他緩步走進,一件一件撿起地上的衣服,“今後你我恩斷情絕,形同陌路。”
溫淑妃抱著光裸的身子,蜷縮在地上,一言不發。
陳棠蹲下來,隨著刀割血肉的疼痛和流血,身體裡曼陀羅花的藥性似乎也漸漸減弱。
他沉默地將衣裳裹在溫淑妃身上,然後毅然轉身,一腳便將木門踢碎。
待溫淑妃再抬起頭時,空蕩的室內,除了散亂的碎片和衣角,竟然什麼都沒有了…
失敗了,就連她一直認為會永遠跟在自己身後的陳棠,也終於放棄了。
霜靈偷偷跑進來時,就見月光下,自家娘娘裹著衣衫坐在地上。
鬢髮散亂,毫無平日裡的從容豔麗。
“外面可有人來過?”她帶著濃重的鼻音,目光有些呆滯的看向窗外的月。
霜靈搖搖頭,趕忙扶著起來,替她整理好衣衫。
溫淑妃彷彿被抽去了靈魂,任由霜靈扶著從後門小徑,走回了寢殿。
……
在西林獵場小住了月餘,陳婠的騎射之術日漸精進,整日不用面對後宮裡的勾心鬥角,頗有幾分樂不思歸的意味。
但奇怪的是,自從在那日和自己針鋒相對之後,溫淑妃一直稱病幽居在寢殿中,鮮少露面。
偶然皇上設宴,就連洛嬪也出席的,卻不獨獨見溫淑妃。
據她貼身婢子霜靈說,自家娘娘水土不服感染風寒,不能侍奉陛下。
皇上倒也不曾虧待她,宣了隨行的太醫替她診治。
更令陳婠奇怪的,是大哥的異常。
御駕啟程回京的前一日,西林獵場舉行了規模宏大的賽馬。
皇上與她坐在獵煙臺上,身後華蓋遮陽,悠然地觀賞場中賽馬。
而大哥身為九營統領,自然在列領頭。
賽馬激烈壯觀,熱血沸騰,但不知何人的馬突然失控,將原本跑在前面的陳棠重重撞擊,當下便滾落在地。
獵煙臺上,陳婠猛地站起來,卻見大哥撐著身子重新站起,那縱馬計程車兵跪在地上,大哥並未多言,說些什麼陳婠聽不清楚。
而後他揮揮手,重新上馬,示意比試繼續。
但大哥始終捂住左臂,面色有一絲隱忍的痛苦。
她看的分明,墜馬時,大哥摔傷的應該是右腿,左臂只是牽扯了一下,對於慣於習武的大哥來說,根本無足掛齒。
但那痛苦的神情,是裝不出來。
晚間陳婠本已經卸了妝容,拆了釵環飾品,不料岫玉過來傳話,說是陛下在書房召見。
待她簡單地收拾一番過去時,卻意外地見到大哥也在。
案頭和書架上堆著厚厚的摺子,即便是遠在滄州,朝政上封禛絕不會有絲毫的放鬆,身雖不在明堂,卻運籌帷幄千里之外。
他刻意留懿太后在宮中,看似縱容,實則已然將長線丟擲,引蛇出洞,只待日後時機成熟,收網殆盡。
欲要取之,必先縱之,封禛深諳此道。
放下手中書卷,封禛擺手示意她近前來。
“你替朕勸一勸你大哥,”封禛淡著臉,抬眼掃過靜立在原地不動的陳棠。
不明就裡地看向大哥,只見他目光沉沉,顯然心意已決,“微臣對天河城地勢民情熟悉,朝中沒有比微臣更合適的人選。”
“好好的富貴京都留不住你,年紀不小,仍是獨身一人無妻無妾,教朕如何捨得將最親信的愛將送到西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