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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東部時間下午三點四十,一架飛機從墨爾本國際機場起飛,中途經過一次轉機,終於在次日凌晨,在米國紐瓦克機場的航站樓走出一道年輕的身影。
男孩一身休閒裝,戴著墨鏡和鴨舌帽,棕色的頭髮壓在帽子裡,只露出形狀好看的鼻樑和下巴,白種人的膚色,身量還沒到拔高的年紀,乍一看甚至有些男女莫辨,花格子休閒襯衫裡是白色的T恤,牛仔褲、黑色球鞋。在二十一世紀普普通通的打扮,卻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剛從飛機頭等艙走出來時就引得周圍人頻頻回看,只以為是哪個低調的明星。
男孩輕裝簡行,站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坐了進去。
相距一百多公里的普林斯頓大街上,一個瘦小的人影揮舞著雙手,一邊走著一邊不停比劃什麼,那是一個戴著大框眼鏡的老頭兒,凌亂的頭髮黑白錯落,穿著一件土黃色的舊襯衫,皺巴巴的褲子完全看不出它曾經是作為西裝的存在,過往的行人看見他都不自覺地向兩旁避開去,就聽見這個狀似瘋癲的老頭兒嘴裡不停地在喃喃著些什麼。
“……假設有p個pebble放置在連通圖G的頂點上,一個pebbling移動……具有奇數個pebble頂點個數r……G滿足2…pebbling性質……”
“G和H的Descartes積G乘H是一個圖,頂點集就應該是……是……”老頭兒嘴唇翕動著,眼睛泛紅佈滿血絲,周圍人閃躲得更遠了,只見他行屍走肉般繞到一家披薩店旁的後巷,痛苦地抱住頭,一下一下往牆上撞。
“頂點在哪裡啊!想不出來啦!啊!……”
正在這顆怪誕的額頭再一次撞向長著青苔的磚牆上時,一隻白皙的手從旁邊伸來,手背抵著牆,穩穩地擋在了頭和牆之間,老人一頭撞在了這隻手心上,溫軟的觸感讓他一愣。
“你缺少的是一棵樹或者一個至少有10個頂點的偶圈乘以一個滿足2…pebbling性質的圖。”手的主人操著一副年輕的外來英語,半張臉被遮在墨鏡下,以至於完全看不出他到底是在看著哪裡、想些什麼。
老人卻根本沒有在意到這些,一愣過後臉上浮現出狂喜,一把抓住了面前人的雙肩使勁搖晃:“對,然後呢,Fk中心集應該設定在怎樣的樹上才能實現廣義友誼?”
“想知道?”那人慢條斯理地問。
“想!快告訴我!”
“跟我去喝杯咖啡?”
老頭一聽有咖啡,本來就發亮的眼睛更亮了:“立即!馬上!”
只見面前戴著墨鏡和鴨舌帽的少年微微一笑,右手伸進口袋,長長的手指夾著兩張飛機票,在他面前揚了揚。
兩個小時後,米國白宮。
總統府邸響起清脆的電話鈴聲,與往常相同的聲音此時卻不知為何流露出絲絲急切,秘書接起電話“是,是”了兩聲,面帶著討好的笑容,撥通內線,將電話轉接給了總統本人。
某位歷史上有名的人物提起電話:“什麼事?”
“總統先生,非常沉痛地告訴您一件事情,我們的國寶丟失了!”
“國寶?呃……白頭海雕大遷徙?”
“不是!”
“那是從華國借來的熊貓水土不服?”
“也不是!”
“紅胸鴿?”
“都不是!”電話那頭的說話聲都帶出了哭腔:“是……是那位啊!”
“給你五秒鐘,時間到了我就掛電話。”總統大人道。
“是當今數學界的擎天柱啊,先生!”
飛機劃過蔚藍無垠的天際,留下一條長長的白色凝霧,久久不散,白虹貫日一樣的絢爛。
老頭左手拿著七層的三明治,張大嘴狠狠咬下去,金黃色的蛋黃汁滿溢位來,沾得臉上都是,右手拿起咖啡杯咕咕咕連灌好幾口,墨汁一樣的特濃黑咖啡面不改色地滑入胃裡,老傢伙咂咂嘴,顯得非常滿足。
“趕緊把引理證明告訴我吧!”
鄭修坐在靠窗的位置,此時已經摘下了鴨舌帽和墨鏡,聞言,將視線從窗外收回來,向對方遞上一張紙巾:“若圖G的直徑為2,則以G為因子的f函式小於等於V函式的絕對值加一,之後的你自己想吧。”
老頭兒眨眨眼,又啃了一口三明治,手在褲子上擦了擦,舒服地搭在鼓鼓囊囊的肚皮上。
“數學、咖啡、遠離法|西|斯、可愛的小天使,真是愜意無比的人生啊……”
……
“總統先生,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