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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雪歌只覺得對方那睫毛一顫一顫的,就像是一撮羽毛在自己心上抓癢似的。她忍不住端出調戲美人的態度:“這麼看,你長得真不錯啊……”語調拉得長長的,就像是塗在糕點上的蜜水。
蕭沉淵手上微微用力,聽到易雪歌痛呼聲後才笑著抬頭:“那就趁這機會多看看吧。”
易雪歌臉色微紅,輕輕哼了一聲。
蕭沉淵只得加上一句:“傷還沒好前,記得別碰水。”
“知道啦。”易雪歌懶懶應了一聲。
蕭沉淵見她漫不經心的樣子就來氣,乾脆利落的敲了一下對方的頭,復又忍不住用長指理平她的亂髮,動作輕柔小心。
易雪歌一直都只是抿唇看著他,長眉黛色,薄唇硃紅,微微笑著。
為什麼,現在好像我才是那個被吃定了的人?蕭沉淵居安思危,極有憂慮的想到。
☆、第18章
蕭沉淵沒能神遊多久,易雪歌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問道:“你給我抹的是什麼藥膏啊?”她皺著鼻子嗅了嗅,看上去竟有幾分天真的可愛模樣,“味道怪怪的,沒加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吧?”
蕭沉淵眉目不動,只是認真看了眼她塗好了傷口:“聞不出來嗎?這是楚宮出來的秘方。”他語調平穩,只是靜靜而道,“當初,文貴妃被你母后傷了面頰,你父皇替她廣尋名醫,才得了這一份古方。東華太子入楚平亂的時候,有人獻上來的。我覺得方子還算有趣便讓人做了一盒備用。”
提到文貴妃,易雪歌的心情就不太好了。在她記憶裡面,文貴妃是一個盛氣凌人的美人,既美且嬌,她的父皇為了這個女人神魂顛倒,甘願廢后囚女奪子以博佳人一笑。所以,她也沒有問起蕭沉曜的東西是如何到了蕭沉淵的手上,只是幾近冷淡的道:“哦,那想必用料也很珍貴吧。”
蕭沉淵把膏藥丟給她,見她神思不定,便笑著逗她道:“也沒什麼稀奇的,不過你若是打算做一盒賠我倒是麻煩了些。就是將白牡丹花、白荷花、白芙蓉花、白梅花花蕊各十二兩研末調和乾淨的桃花汁,然後再魚骨膠、琥珀、珍珠粉、玉屑和蜂蜜等調製成的。”
也就是說,做這東西,若是費心些,恐怕得要一年才行。
易雪歌抿抿唇,暗暗罵他:“小氣鬼。”倒是說不上是如何的氣惱,反倒還透著一絲說話人都察覺不到的親暱抱怨。
蕭沉淵並不理她,十分自然的轉開話題道:“秋狩那天可能會有些事情,到時候你別慌,只要不出意外,你我都不會有事。就算出了意外,你也不會有事。”
易雪歌瞪了他一眼:“我最討厭人說話只說一半,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
蕭沉淵並不作聲,他只是看著易雪歌,靜靜的樣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易雪歌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這麼費盡心機的替蕭沉曜報仇,究竟是為了什麼?”
蕭沉淵沉默了一下。他沉默的時候,唇抿的緊緊的,就像是一尊不會說話、精雕細琢出來的玉像,美麗卻冷漠,珍貴卻易碎。
“我出生的時候,父皇因為一些原因本是要賜死我。是東華太子救了我。”就在易雪歌以為蕭沉淵不會搭話的時候,他輕輕的應了一聲,靜靜的把話說完了,“救命之恩,總是要報的。”
易雪歌知道,不能再問了,再問下去就涉及蕭家的私密了——這種秘密,對於她這個以後可能會回楚國的人來說,知道的越少越好。蕭沉淵願意告訴她,已經算是極其坦白了。
蕭沉淵只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笑了一聲:“你就這麼想回楚國?”他眼底顏色冷淡,淌出來的卻是春水一樣溫暖柔軟的光色,彷彿是冷的又彷彿是熱的,清波繞人。
難得氣氛這樣好,這樣和諧,易雪歌忍不住託著腮把自己構思的美好未來和蕭沉淵說一說。
“嗯,還行吧,就是有時候想想覺得懷念而已。說起來也怪,我小的時候被關在冷宮裡,只覺得楚國哪裡都討厭,恨不得長出翅膀飛走再也不要回來才好。可是等到離開了,又覺得很想念。等我回去了,一定要去冷宮瞧瞧,那棵樹上的鳥兒是不是又下蛋了。”她忍不住低頭笑了笑,容光煥發的樣子,“再說,在楚國的時候總是會比在這裡要自在一點,說不準我還能找到個好駙馬呢,要長得好看一點,聽話一點。。。。。。”
不說不知道,她嘴裡的駙馬,聽上去更像是乖巧可愛的哈士奇而不是個人。
在現任丈夫面前說未來丈夫,易雪歌的臉皮還真有點撐不住。她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