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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好愁的?就算是南珠,差不多大小顏色的也挺好找的吧?”
老何一副看白痴的樣子:“挑選南珠要考量顏色、色澤、形狀各個方面,且不同母貝育成、不同海域出產的南珠價值也不同,我要的那種恰恰是最珍貴的,而且是當年的同一批。”
旁邊一個姑娘撲哧一聲笑了:“一個粗漢子,倒是好講究。”
那姑娘一身石榴紅的裙子,小小年紀妝容卻極為明豔,兩眼眼角微尖上翹,一看就是個爭強好勝的。
老何是個囂張的,面對矜貴小姐也如同面對販夫走卒一般的不見外,扯著嗓子便道:“那是,送給我主家未來夫人做生辰禮的東西,豈能大意?”
那姑娘冷哼:“有你這樣的奴僕,你的主家恐怕也不是什麼上得了檯面的人家,出來擺什麼綽?”
她轉頭譏誚地上下掃杜妍,暗恨對方穿紅裙子竟彷彿比自己好看許多,看到她頭髮遮擋下的眼罩時又笑了:“杜家七姑娘是吧,元宵燈會上沒看到你,還以為你怕出門嚇著人呢。真是可惜了,美玉公子宋秉程以一首詠夜師和一套舞劍表演贏得了男子頭籌呢,這次沒有你阻撓,各家小姐送給他的佩花多得堆成了山,那場景,你是沒看到啊。”
她帕子掩嘴:“不過就算瞎了一隻眼睛,你也是堂堂相府小姐,也不能自暴自棄到與這麼一個東西想談甚歡吧?”
老何眯了眯眼,這麼一個東西?
杜妍卻一臉茫然:“請問你哪位?亂吐口水不是罪,但好歹先自報家門。“
對方臉色一僵,恨恨道:“杜妍,看你得意到幾時!”
她扭身就走,誰想到撞到了杜妍身後的春柳,春柳手上正捧著盒子,那蓋子一傾,裡頭的東西露了出來,險些掉在地上。
那姑娘眼睛睜大,露出欣喜若狂之色:“好漂亮的珍珠!杜妍,這是你的?我要了!”
玉潤瑩光映在她臉上,十二顆南珠彷彿塵封的寶藏被開啟,叫人別不開眼。
她伸手就要拿,旁邊陡然伸出一隻消瘦的手,竹枝一般的五指啪一下扣在她腕上。
她痛呼起來,一看抓住自己的是一個瘦巴巴的小丫頭,頓時怒得一巴掌扇過去。
夕華一手捧著她的雅蒜,沒有多餘的手去攔,一矮身躲了過去,手一推,將對方推得噔噔噔倒退。
這姑娘何時受過這樣的對待,手腕痛得好似要斷掉,怒道:“你敢推我?杜妍,你縱容下人這樣對我範喜兒,小心我跟杜伯伯告狀!”
杜妍皺了下眉,好像和杜純義很熟,兩家世交?
她想了想,姓範,範喜兒,哦,是吏部尚書家的小姐,幾小姐來著?
原主對這些不慎在意,搞得杜妍也沒有這方面的記憶,她聳聳肩:“隨你。”
範喜兒又道:“不過如果你願意將那串南珠贈與我賠罪,我就不跟你計較。”
杜妍厭煩地皺皺眉,還沒說話老何就道:“推一下就要索賠白銀萬兩,吏部尚書的女兒就是這樣大的排場,不知道尚書本人是如何的大胃口,真是見識了!”
範喜兒嚇了一跳:“什麼白銀萬兩?你別亂說。”
老何又道:“這串南珠無論玉潤渾圓,細膩器重,最難得的是每一顆都幾乎一模一樣,如此一串十二顆,少說要一萬兩,豈不是白銀萬兩?”
他說著對杜妍道:“杜七姑娘,你這南珠珍貴非常,可要好好養護著,若是願意割愛,我倒願意出一個令你滿意的價格,這正是我想要的南珠。”
杜妍有些訝異,不過隨即道:“這南珠我確實是要賣的,不過因為某些原因,只能賣給這家珠寶行,既是你想要的,隨後你自行與趙老闆買就是了。”
老何露出喜色:“果真?真是太好了,杜姑娘你來得真是太及時了!”
範喜兒哼道:“鄉巴佬,還充什麼有錢人?杜妍,沒想到你落魄到要當首飾了,真是丟了我們名門閨秀的臉,五千兩,轉讓給我,我不但不計較你下人的無禮,還記你一個情。”
杜妍也煩了,冷笑道:“記我一個情?范小姐,你說這話前先照照自己的樣子,你的情有幾斤幾兩重?別把自己看得太了不起。並且你看清楚,這位是我的親表妹,你再一口一個下人地叫,我就不客氣了!”
她不耐煩地對在一旁聽了大半天的掌櫃說:“你們趙老闆呢,若是不方便,我下次再來。”
趙則端在樓上看了半天大戲,此時連忙下來:“有事耽擱了,怠慢怠慢。”
範喜兒被杜妍氣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