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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哪一點比不上陸安?
我的心就這麼被狠狠地扎痛,我想衝著他大吼,你這個騙子!騙我這個世上還有童話存在,然後在我一頭扎進去的時候全身而退,你居然敢來責怪我?你憑什麼責怪我?
夜風微涼,圓舞曲也悲傷。
我的滿心憤怒在葉冰面前變成了一地碎渣,他抱著我,把臉埋進我的頸窩,淡淡的古龍水味縈繞鼻尖,時光彷彿一下子倒流三年。
那時候的我,還相信愛情。
05沉琴
運動是永恆的是絕對的,沒有人可以再次走進同一條河流。思想政治老師這麼說。人始終活在錯過之中與被錯過之中,等到後悔,才發現許多事已經無能為力。
當初的我,憑著一股飛蛾撲火的孤勇,為了葉冰考到維也納,現在我卻沒有勇氣為他離開陸安。我不敢。我怕不值得。
我和葉冰說,抱歉,我要和陸安回國結婚了。
葉冰表情一滯,我以為他會掉頭就走,可他推開一家咖啡館的門,說:“我彈琴給你聽吧。”
我沒有說不。從前也是這樣,我生他的氣他從不哄我,他坐在琴房彈琴給我聽,從莫扎特到肖邦,從梁靜茹到光良,都是簡簡單單我可以聽懂的曲子。比如這一次的月光。
語文書上講,這曲子是寫給一個盲人姑娘的。
然而,葉冰說:“其實不是。月光奏鳴曲——升C小調鋼琴奏鳴曲,是貝多芬寫給朱麗葉塔,他愛的女人的。”
我問:“然後呢?”
沒有然後。我們都知道,貝多芬一生未婚。我笑著感慨:“看來,偉人的命運總是比正常人多些曲折。”
葉冰在琴鍵上敲了一下,鏗鏘清脆。“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看到他眼裡的怒火,我覺得我有些招架不住,色厲內荏地把咖啡杯摔在他面前,我說:“別那樣看我,不是我的錯,是你先來維也納的,是你先和陸芸在一起的……”
葉冰呆住,盯著我看了良久才喃喃地說:“這都是我的錯?”
他推門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坐到打烊。
生日之後,我和葉冰再沒有聯絡,聽陸安說,陸芸又和他出雙入對了,我假裝平靜地繼續著我的學業,直到回國前夕,陸芸找上門來,繞著圈說了一堆奇怪的話,話外的意思是,我不能和陸安回去。
因為忙,我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陸安更是不客氣地掃她出門。可是,在我們離開的前一天,陸芸忽然哭著衝到我面前,給了我一巴掌。我被打懵了,不知所措地往後退,陸安架著她的手,她不依不饒地掙脫,撲上來大叫:“你說!你把葉冰藏到哪去了?!”
葉冰失蹤了,他在金色大廳的演奏會就要開始,他卻失蹤了。
我陪著陸芸把葉冰平時常在的地方翻了個遍,一無所獲,我去我們分手的那家咖啡館問老闆,人也不在。不得已,我只能安慰她說,葉冰這麼大的人總不至於會出事,她哭哭啼啼地說我只關心
我自己,從來都不瞭解葉冰的想法。
離鋼琴獨奏會還有半小時不到,我不想和她爭吵,“你去音協大廈等他吧,這麼重要的演出,他不會不去。”
陸芸跳起來吼我:“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嗎?我和他說,你明天要和我哥回國結婚,他才會丟下我跑掉的!蘇小沐,葉冰失蹤是因為你!”
我抓著她的衣領說:“你清醒點,他不愛搭理你是正常的,他這輩子早就送給了鋼琴,他不見了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正躲在一個沒人騷擾的地方找他的靈感練他的琴!”
陸芸哭得更兇了。她抱著頭抽泣:“你胡說,他根本就是不想彈琴了,他根本不想來維也納,他
連留校申請都準備好了,是你,是你把他逼來的!”
是我把他逼來的?
我鬆開手,茫然地任由陸芸扭打。
我一直都不知道,畢業演奏會以後,葉冰守在我宿舍門口等了我一晚上,他想和我說,不要分手,他不走。
“……可是你卻和我哥一起回去!你傷了他的心,還敢再出現在他面前,你說,你是憑什麼這樣對他!”她哭得像個小孩,我的世界天旋地轉,說不清到底是誰傷害了誰。
送走了陸芸,我不停地給葉冰打電話,每次都是不在服務區。獨奏會的前五分鐘,終於有人操著一口蹩腳的德語和我說,他是葉冰的經濟人,葉冰已經上臺了,說完就急匆匆地掛了電話,之後我又打了一個想問問情況,但沒人接。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