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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幾年脾氣不太好,說的話也是無心的。”

“你跟她道什麼歉?她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沒人要的孤兒,要不是我們把她撿回來,她以為自己能有現在的身份嗎?”言母毫不留情的說。

“言笙,好歹是我們言家把你養到了這麼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現在在天娛工作,平常肯定是能見到厲總裁的,能不能請你幫幫言家?讓他不要再針對言家了,如果,他還是恨我,那麼,我願意補償,不管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言沫一副嬌弱的語氣,彷彿言笙如果出聲拒絕,就是她大逆不道了。

言沫不想求言笙,在她心裡,言笙才應該是被踩在腳底下的那一個。

可是如今她見不到厲梟,她不能跟厲梟求情。

她突然有些後悔,如果當初,她沒有讓言笙頂包,是不是她現在也不會過到這個份上?

“沫沫!”言父怒道,“你這說的什麼話?五年前已經發生一次了,難道你還想要第二次嗎!”

這一家三口,讓言笙忍不住有些好笑。

可是笑著笑著,又覺得心口扯得生疼。

說來說去,竟是她錯了?

“抱歉,我不會幫你。”言笙冷聲拒絕,忽略言沫臉上僵硬的表情,她繼續說,“五年前的事情,我很清楚是因為什麼。我今天來這裡,也不是為了幫你們。我只是想告訴你們,言家的養育之恩,五年前我就已經還清了。”

“你聽聽她說的什麼話!”言母氣的破口大罵,“你這個賤貨!要是早知道養了你這個白眼狼,我當初就該讓你在外面凍死!”

“隨你怎麼說吧。我該說的已經說完了,告辭。”

言笙面上淡然一片,渾然不講言母說的話放在心裡。

她轉身大步走出去,也不管言母在背後是如何罵她的。

言笙心裡很暢快,可是同時,也有一絲哀傷。

她以為五年前的事情,好歹會讓言家人覺得愧疚。

可是今天看到他們,她才明白是自己想多了。

他們那樣的人,又怎麼會有愧疚呢?他們還在指責她,忘恩負義呢。

出了電梯,言笙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她還沒來得及回頭,便聽見背後響起言父的聲音。

“言笙,你等一下。”

言笙停住腳步,回頭看他,淡淡的。

“什麼事?言先生。”

言笙語氣中的疏離讓言父心裡微微苦澀:“五年前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所以我也不想再解釋什麼。我只是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這幾天好像很多人跟她說對不起呢。

言笙微微恍惚,而後回過神,她聽見自己平靜略帶沙啞低沉的聲音:“沒關係。”

可是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這句沒關係說的有多困難。

她的心裡有另一個她,在狠狠的咆哮。

怎麼會沒關係!你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我這麼多年來所受的苦嗎!

可是面上的她卻又平靜的慎人。

“你變了。”言父愣了許久,才呆呆的說出這句話。

言笙真的變了,她跟以前,完全判若兩人。

如果不是因為長得像,言父都要懷疑面前這個人究竟是不是言笙。

“經歷了那種事情,本來就會讓人脫胎換骨。我也一樣。如果你還想讓我像以前,動不動就哭,動不動就問怎麼辦,那我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言笙說的是實話。

以前的她雖然是言家收養的,可是卻是被嬌生慣養的。

所以在經歷了人生鉅變後,她一度以為自己是過不去了。

可最終,她還是挺過來了。

並且活的比以前更好了。

“都是我害了你。”眼前的言笙讓言父眼眶泛酸,他紅著眼睛,“如果我當初態度再強硬一點,說不定你就不會發生那種事了。”

或許旁人聽到這句話會覺得感動,可是停在言笙耳裡,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言笙笑著搖頭,說:“不,不會的。我只不過是被收養的,而言沫才是你的親生女兒。難道你真的會為了養女,而把自己的親女兒送到厲梟的床上嗎?”

言父訝異的說不出話來,那張蒼老的臉上,浮現的也確實都是悔恨。

他沒在說什麼。

轉身走進樓裡。

言笙站在原地,看著他有些佝僂的背影,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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