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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眼下大雨傾盆,西門先生腿腳不便,你就不能安生一點嗎?”
“隨便吧!”薛隱見她氣惱,不免想起荷花池塘二人的親暱,胸口如被利刃滾開,她在乎的是西門岸。
“怎麼能隨便?”孟桐越過他去拿案几的藥箱,“你的傷一日不好就出不了這個院子,你出不去,我也出不去。”
薛隱苦笑,“你就這麼不想和我呆在一起?”
“王爺說哪裡話,妾是王爺的妾,還沒等王爺予妾榮華富貴,萬千寵愛。”孟桐找到藥膏和新的棉布,示意薛隱過去坐下。
薛隱順從地走過去,去了外袍露出精壯的肌肉和鮮血染紅的傷口,“我要怎麼做,你才能開心一點呢?”
孟桐的眸中有微芒閃過,但很快就消失在她涼薄至斯的笑意中,她剪開他傷口處的棉布,眉頭絞緊,微微嘆息:“王爺快點好起來,妾就開心了。”
“在我面前,不要稱妾,這不該是你叫的……”
“看王爺說的,孟桐是皇上賜給王爺的侍妾,不是妾還能是什麼?”
薛隱的身上傷痕交錯,或深或淺,或長或短,想是經年累月落下的。第一次為他更衣時,孟桐看得觸目驚心,指尖發顫。早已聽聞長平王身經百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死在他銀槍下的屍首堪比建康的紫金山,他是一個不敗的神話,就像是傳說中的天兵天將,刀槍不入。可她這時才發現,所有的傳說都把他捧為天人,他不過也是一個普通人,會受傷,會流血。看看那一道道直擊他要害部位留下的傷痕,他究竟是怎樣熬過一次次的生命浩劫,築就不敗的永世神話。
他有俊美不凡的相貌,有萬夫莫敵的勇猛,有令朝堂生寒的虎狼之師,他避居於此三年有餘,安然避開朝堂爭鬥,休養生息,自然不會是她見過的莽夫。她居然又一次羨慕姚若水,能被這樣一個神一般存在的男人惦記一輩子。
她俯低身子,手中的棉布從他腋下穿過,蓋在他肩膀的傷口,一圈又一圈緊緊纏繞,包紮妥當,她的指尖輕觸他肩頭的肌膚,輕緩的呼吸噴在他的脖頸。
他微窘,身體難耐地往後縮,卻受制於她手中的棉布那端,原來她還未曾剪斷。他抬起頭,落入她那彎如皓月般皎潔的眸中。她眉眼如畫,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特別是她精緻鼻翼下微噘的唇,粉嫩盈潤,像是夏日新摘的漿果,用力一咬,就能汁流液濺,甜膩迷醉。他們靠在那樣近,他只要用力拉下棉布的那端,她便落在他的懷中,任他採擷。
“勞煩王爺起身,我找不到剪子。”孟桐低聲輕吟,似是懊惱又似在撒嬌,聽得薛隱一陣沉醉,鬼使神差地被她牽著滿屋子找剪子。
“啊,原來在藥箱裡。”孟桐手起刀落,咔嚓一聲棉布從中剪斷。
薛隱心中一陣唏噓,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看吧,姚若水,你的男人也會有被我牽著鼻子走。小小的惡作劇讓孟桐得到極大的滿足,可看著薛隱回到榻上,手捧書卷神遊太虛的模樣,她不免又有些失落。倘若他最開始遇見的是她,又會是怎樣的痴纏?
風停雨歇,月色如常,滿院芳菲卻已盡毀。前幾日,她趁著薛隱熟睡,悄悄從後院移來的茉莉、月季和三色槿,豈料一場雷雨就花影寥寥。
孟桐懊惱不已,輕聲嘆息道:“毀了,想必後院的花也是如此。”
沉香彎著腰在庭院收拾殘局,面上有些不悅,“二孃,你真的要配離人淚?”
“你當離人淚那麼好配?每一季的氣候土壤各有不同,開出來的花也參齊不差,花香自然也要差上一些。再者說,想要配齊所有的花卉也非異事,浸入的前後順序也有講究。所謂離人淚,每一場生離死別都不盡相同,每一次留下的眼淚也會有不同的味道。這也是我敢幫姚若水制香的原因,用她的名義釋出的香品縱然無人能及,我亦能在日後製出超越她的香品。”孟桐臉上掛著清傲的笑意,眼底盡是鄙夷,“像她那樣不學無術的貴女,不過就是有個好出身,還有個好兄長。若非為了討好姚五郎,我怎會幫她制香,成就她香魁之名。”
沉香直起身,剛想開口,目光不經意地掃過月影迷離的臺階之上,她大驚:“王爺……”
孟桐也不回頭,似是沒有看到沉香的異色,勾了勾唇,繼續道:“王爺自然是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他如珠如寶的香品不是出自她心愛之人,該會如何地肝腸寸斷。”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沒更,今天怎麼也得更一點吧。
於是,我就這麼說服自己,腰痠也得碼完這點再睡,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