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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太妃嘆道:“二孃所言不假,可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
姚若水和齊子行的關係在京城的貴女圈並不是什麼秘密,相信華太妃也有耳聞,她對姚若水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自然不想她進薛家的門,可薛隱在殿前求婚已成定局,想要力挽狂瀾,只能從薛隱身上下手。
孟桐這廂和華太妃閒聊著,心裡盤算著該如何說服薛隱,閒聊間京城突降暴雪,不過才二個時辰的光景,街道積雪成災,難以出行,王府守衛來報不少路段阻塞,馬車無法通行。
胡氏心急如焚,站在廳堂門口張望,“這可如何是好?”
“夫人莫急,我先差人送信到戶部告知孟大人,等雪停了,再派人護送夫人回去。”華太妃見烏雲壓頂,風雪交加,也不敢輕易讓胡氏和孟桐回去。
正說著,薛隱凶神惡煞地從外面進來,頭頂銀冠貴氣逼人,一襲雪色大氅融於漫天飛雪,大氅之內是全副銀色鎧甲,行走間鏗鏘有力。蘇淺亦是甲冑在身,苦著臉跟在後頭,兩個人一前一後,誰也不說話。
薛隱看到華太妃停下行了禮,目光掠過廳內正在飲茶的胡氏和孟桐,“母親,外頭暴雪封了路,我先去換身衣裳。”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掉,蘇淺面帶難色,眼神閃躲,“太妃。”
華太妃一看就知道有事,眉峰一挑,說道:“蘇淺,你進來,我有事吩咐你。”
蘇淺是薛隱的貼身護衛,負責保護他的安全,但是薛隱的武功在他之上,他想要做什麼,根本就不是蘇淺能攔得住的。
“說吧,你家將軍又闖什麼禍了?”
蘇淺眼見薛隱走遠,才俯身回稟,“回太妃,將軍適才在演武場和羽林軍比試,刀劍無眼,稍有傷亡。”
華太妃眸子眯起,問道:“傷了何人?”
“這……”蘇淺是個耿直的漢子,謊話他不敢說,實話他怕太妃受不了,可就算他不說,太妃遲早也會知道,“傷了錦王殿下。”
“胡鬧!”
坐在廳內的孟桐也聽到了,吃驚不小。這錦王向來不理朝政,每月初一、十五進宮請安以證明他仍是當朝親王,皇帝唯一的兄長,就算以親王的護衛配置數名羽林衛,那和演武場也扯不上關係。
話說,姚若水和齊子行的關係早已不是秘密,只因姚歷隆的反對,兩個人一直沒能有一個結果。如今冒出個薛隱棒打鴛鴦,活生生地將這些小情人拆散,齊子行怎麼能任由自己碗裡的女人跑到別人家的鍋裡。他聽說今日薛隱在演武場和羽林軍比武,召集府中的護衛把他堵在演武場,想讓他退了這門親事。
齊子行沒想和薛隱硬拼,只是想借由人多逼他就範,再怎麼說他也是皇帝的兄長,身份和地位擺在那裡,薛隱要是動他就是動了皇帝,目無君上。
可薛隱是什麼人?你若是好言和他相商,他或許會禮讓三分,可是你帶人把他堵在演武場,不是明晃晃的挑釁又是什麼?在他的眼裡,人分成兩種,非敵即友,齊子行擺出如此陣仗,分明就是敵人。而對待敵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打到他服為止,掄起袖子也不問緣由,抬腳就踹。
過程並不太暴力,因為齊子行就是個繡花枕頭,他舞的劍是一絕,但到了實戰中那就是不堪一擊的假把式。薛隱沒費什麼力氣就把他打趴在雪地裡,敷得粉白的臉和素白的雪相得益彰,卻多了幾分酡紅,仔細一瞧,原來是被薛隱打的。
薛隱見好就收,這才想起兩人素無瓜葛,好奇地問:“錦王殿下,薛某不記得曾經得罪過您,這又是為何呀?”
人都打了,這才想起來要問原由,這確實是薛隱的作派。
齊子行本想好言相勸,可他堂堂錦王何時受到如此委屈,脾氣也上來了,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姚九娘與本王兩情相悅,你個魯莽武夫偏生要奪人所愛,本王要你退了這門親事。”
“退婚?”薛隱確認自己沒有聽錯,“為何要退?你若是喜歡,儘管來搶,打得贏本王再說。”
薛隱帶著他的人馬揚長而去,鐵甲寒衣,無人敢逆。齊子行躺在雪地裡像散了架似的,被手下直接抬進宮裡告狀,當中隱去他和姚若水的曖昧,把薛隱描繪成當街行兇的惡霸,自恃手握重兵,藐視天家,無法無天,其罪當誅。
暴雪封山,道路不暢。胡氏和孟桐不得不留在長平王府過夜,雖然王府離孟府不過四條街的距離,但積雪已過膝,有不少馬車陷在雪地裡。孟謙派人送信過來,他此刻仍是在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