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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拖,連同這五萬人馬一起拖。”薛隱臉色不悅,“拖不過的話,讓秦飛帶五千人馬過去。”
高鑑憂心忡忡,“王爺不怕今上發怒嗎?”
“發怒?他要是有本事衝我發怒,就儘管來。”薛隱把密報揉成一團,“本王正愁,他不火呢!你再為本王擬一奏章,求封孟桐為長平王妃,看看齊子略會如何?”
薛隱眼下根本不想順齊子略的意,既然矛盾已經攤開了,他又如此不留情面地增了他西南的賦稅,他也沒有什麼顧忌,想要兵馬,門都沒有。
處理好府衙的公文,薛隱信步就往梧桐軒走去。
院中梧桐已漸漸長開,茂密的枝葉往外延伸,透過樹葉的罅隙斜射的陽光,鋪了滿院的光影。
孟桐正坐在樹葉看書,背靠梧桐樹,一臉的閒適。
薛隱走過去坐了下來,“你倒是悠閒。”
她放下書,“不然你要我如何?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早晚悶出病來。”
“你做的花水,已命人送往京城。大抵三月才到。”
“那時正是京城百花凋零,花水能賣到好價錢。”孟桐估摸一算,“今年的花期短,讓裴掌櫃抬抬價。”
薛隱點頭稱是,握了她的手在掌中輕撫,“等我明日出海截了海上通路,我們就回隴西。等我們從隴西回來……”他轉眸凝視她,“我們要個孩子吧!”
孟桐雙頰一紅,默默地垂了眸,“這個等回來再說吧!”
“以後的日子可能會很苦,我想留住你,除了讓你為我生兒育女,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他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卑微的企盼,小心翼翼地,“我做過很多的錯事,我怕你一旦知道了不會原諒我,是以……我知道這樣很愚蠢,可人一旦有了貪戀,就會害怕失去。”
“王爺可以為我付出性命,我還有什麼不能原諒的呢?”孟桐心底發涼,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地斂起。
心底那個微小的希望再一次被踩得粉碎,他很想問問她,倘若沒有那一次的以命相護,是不是就不會有現在的和諧相處。
可是他不敢,他不敢冒這樣的險讓眼下的美好也一併消失。
又到了出征的日子。
海天連成一色,旭日燃然東昇,映紅平面的海面。
這一次,孟桐沒有再躲,她擂響戰鼓為他送別,激昂的鼓聲迴盪在海平面,驚起海鷗成群,一字排開齊齊飛翔。
整裝待發的甲士執戟而立,肅穆的神情,凌厲的眉眼。無怪乎京城談起這支鐵軍就風雲色變,齊子略就算是再無能再昏庸,也知道薛家軍是對他最大的威脅,同時也是最大的保障。他不能動,也不敢動,卻又不能不動,不敢不動。
“我等你凱旋!”
作者有話要說:
這可能是我所有文裡面,最晚開船的一對……
第47章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薛隱走後,整個長平王府頓時安靜下來。華太妃因懲罰孟桐一事與薛隱生了芥蒂,稱病僻居,沒有她的允許,誰也不見。孟桐樂見其成,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過得逍遙自在。凝和居的三位關起門來鬥得厲害,薛隱不在府中,到底也是沒了念想,久而久之也就漸漸乏了。
蕭瑟的秋風驟起,已是一季終了。
孟桐在薛隱出征後的第五日出現在西院的客居,一身粗布衣裳,頭上裹著相同布料的頭巾,素雅清爽,可無論她如何打扮,那張精緻臉依然美豔動人。
西院客居住著西門岸,雖說是客居,但只有他一個居住,院前住著一些常用的藥材,最多的是金銀花和薄荷,清幽安靜。
西門岸顯然沒有料到孟桐會來,輕袍緩帶,髮髻未束,一派懶散自在的裝扮。
“夫人大駕,岸有失遠迎。”
“先生不必客氣。”孟桐緩步而行,立於院中一簇薄荷旁,“聽說先生院中薄荷正盛,孟桐想問先生討要,不知先生能否割愛。”
西門岸從藤椅上起身,“夫人言重了,這些本是王府的下人栽種,夫人若是喜歡,儘管取了便是。”
“太妃似乎頭痛又嚴重了?”孟桐俯下身檢視薄荷的成長情況,隨意地和他閒聊。
西門岸說:“老毛病了,以前她隨薛帥出征落下的病根。”薛帥是薛隱的父親,薛定晉。
“我也聽說了。太妃曾是養在深閨的千金之軀,卻誓死追隨薛帥,令人敬佩。”對太妃,孟桐是敬之重之。而做為一個婆婆,孟桐實難與她親暱。自古以來,婆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