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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達夫回憶說:“在我與魯迅相見不久之後,周氏兄弟反目的訊息,從祿米倉的張徐(指張鳳舉、徐耀辰)二位那裡聽到了,原因很複雜,而旁人終於也不明白是究竟為了什麼。但終魯迅一生,他與周作人氏,竟沒有和解的機會。”
上世紀20年代,廈門大學總務長周辨明家過著相當歐化的生活。例如吃飯,每次都由主婦先在飯桌旁用一個小鈴鐺搖幾下,然後家人或客人再來落座。
魯迅曾對許壽裳說起原配夫人朱氏:“這是一件母親送給我的禮物,我只好好好地供養她。”
胡風一次到魯迅家,見魯迅正捆著一包準備郵寄的書。魯迅告訴胡風,這是《啼笑因緣》,寄給母親的。又補充一句:“她的程度剛好能讀這種書。”接著笑了笑說:“我的版稅就是這樣用掉的……”
魯迅晚年,每個週六的晚上是他與三弟周建人團聚的時候。當時周建人夫婦有三個女兒,每次帶一個來魯迅家。周建人夫人王蘊如回憶說:“我總是帶著孩子先到魯迅家,建人下班後從商務印書館直接來。有時候建人來晚了,魯迅總要焦急地樓上樓下跑好幾趟,嘴裡說著‘怎麼老三還勿來?’直到建人來了才放心。建人來了以後,兄弟倆就要上樓去談天,我們則在樓下幫許廣平做飯。晚飯,由許廣平燒幾樣廣東菜,燉只雞,有螃蟹的時節總要吃螃蟹。兄弟倆總要吃一盅酒有說有笑。晚飯後上樓吃點心,吃水果。一邊喝茶,一邊談天。談談天下大事,風土人情,也談小時候紹興的事。談到有趣的地方就哈哈大笑。總要談到11點多鐘,電車已經沒有了。魯迅就去叫汽車,預先付了車錢,把我們送回家。”
胡適從上海回到北平後,家裡用門房一人,廚子一人,打掃雜役兩人,女傭一人,司機一人。胡適夫人江冬秀每天上午在家打理家務,下午兩點後去親朋家打麻將,晚十時汽車接她回來,再去接胡適。胡適弟子羅爾綱說:“胡適住在米糧庫這個家,比抗戰勝利後他住在那座曾作為大總統黎元洪府邸的東廠衚衕一號舒服多了。”
徐志摩任北京大學教授後,1931年初到北平,借宿在胡適家。當時汪原放也常住胡適家,傅斯年還是單身,晚上閒得無聊,幾乎每晚都來胡家打麻將,羅爾綱也經常參加,但徐志摩從不加入。徐志摩除了教書就是工作,羅爾綱說:“想不到這個蜚聲文壇的大詩人竟與書呆子相類。”
徐悲鴻離家十年後,與妻兒回鄉探親,第二天即辭別母親回上海。蔣碧微回憶說:“老太太把我們送到船上,眼看船隻帶著她的兒子、媳婦和孫子,緩緩離去,沒有揮別,甚至於連徐先生和壽安(徐悲鴻之弟),也始終不曾說過一句什麼時候再回來的話。知子莫如母,以她對徐先生的瞭解,我知道她心裡不會有多大的指望;我從船窗探出頭去,回望徐家破舊簡陋的門庭,以及木然站在河邊的那個矮胖身影,我彷彿見到她又恢復了持續幾十年的憂愁面容,一喜一驚,她一生的快樂高潮,僅僅只有迎接我們抵達和開宴歡飲的那三四個鐘頭。”
徐悲鴻長子伯陽小時候深得父親的鐘愛。某日伯陽睡覺,徐悲鴻抽出紙筆給兒子畫了一張素描,蔣碧微說:“神來之筆,使睡態可掬的伯陽,活脫紙上。”
上世紀30年代初,徐悲鴻一家遷入新居。蔣碧微說:“恢弘的新屋,美麗的庭院,得力的傭人和舒適的環境。徐先生從事他所感興趣的藝術教育,在繪畫方面也獲得了崇高的聲譽,正所謂日正中天,前程似錦。我給他安排了一個溫暖和樂的家庭,不使他有內顧之憂,膝下,又有一對活潑可愛的兒女在承歡色笑,以一箇中國畫家來說,在當時,他的境遇應該算是最好的了。”但不久兩人便出現感情危機,徐悲鴻對蔣碧微說:“我知道,能夠娶到你這麼一位太太,我應該滿足,但是你未免遇事過於挑剔,使我無法應付。”
1934年12月,魯迅在回答蕭紅和蕭軍的一些提問時說:“我的孩子叫海嬰,但他大起來,自己要改的,他的爸爸,就連姓都改了。”
1935年6月7日,魯迅致信蕭軍:“寓中都好。孩子也好了,但他大了起來,越加搗亂,出去,就惹禍,我已經接受了三家鄰居的警告,——但自然,這鄰居也是擅長警告的鄰居。但在家裡,卻又鬧得我靜不下,我希望他快過二十歲,同愛人一起跑掉。”
錢昌照曾是蔣介石多年的心腹,他頭一次見蔣,正趕上蔣的離婚再婚,錢晚年回憶說:“北伐軍到上海,黃郛當上上海市長,就職時,蔣介石以國民革命軍總司令的身份出席講話。有一晚在黃郛家吃飯,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