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刷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名利心。
“好吧,您到底想要我怎樣?”
鄭教授抬腕看了看時間:“我有個主意。今日是週日,潘家園正熱鬧。咱們去那裡,你和藥不然每人限兩千元內、半天時間,各自去淘寶,種類不限。誰淘來的東西最賺錢,誰勝出。”
“怎麼判斷兩件東西誰比較值錢?”
“如果你們信得過我,就讓我來估價。”鄭教授扶了扶眼鏡,“評估這種事,是我的老本行。”
這個較量內容倒是挺有意思。考較的不光是眼力,還有決斷力和規劃能力。潘家園幾百個攤位和店鋪,各家收藏均各不同,要在半天時間內判斷出哪家藏有好東西,又得以儘量低的價格侃下來,找出價格與價值的平衡點,做出最優決策,壓力著實不小。
所以一個光會鑑寶的人,贏不了;一個光會砍價的人,也贏不了——必須得博才兼備才行。這絕不是靠運氣撿漏兒,而是對一個人淘寶能力的綜合判斷。
鄭教授出了這麼一個主意,看來是有備而來。
“我若贏了如何,輸了又如何?”我問。
藥不然回答:“贏了,我家的收藏你隨便挑一件走;輸了,就把那本《素鼎錄》交出來給哥們兒看一眼。”
他說得直截了當,我心中不由得一震。果然像劉局說的一樣,許家一經曝光,就會有許多人盯上這本書。這兩個人上門,根本不是為了尋仇或尋釁,而是衝著這本書來的。
可能對五脈或者文物鑑古學會來說,《素鼎錄》十分重要,象徵著文化傳承或者門派權柄什麼的。但其實對我來說,這本書沒那麼金貴,一本鑑寶實用指南而已嘛。我相信裡面記載的很多技巧,早已流傳於世;有些東西,隨著科技的進步也在逐漸過時,我既然沒有開宗立派的野心,藏私也沒什麼意義。
“怎麼樣?給個痛快話!”藥不然催促道。
我搓動手指,為難道:“我倒是想去,只是這店裡就我一個人,我離開了,就得鎖門……”我還沒說完,鄭教授先掏出錢包:“小許你也不用為難,我們押兩百塊錢在這兒,彌補你的損失。”
我把那兩百塊錢收好,這才開口道:“若是我贏了,也不要東西,就請您以後不要再來煩我,如何?”
“成交。”藥不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我看到他的眼神裡爆起兩團火花。
我把店門鎖好,跟著鄭教授和藥不然上了一輛桑塔納小轎車。有專門的司機,鄭教授坐副駕駛,我和藥不然坐到後排。看來除了我們這一脈,另外四脈都混得不錯,都有專車了。
車子發動,緩緩駛出了琉璃廠。藥不然坐在我旁邊,伸出手說道:“重新認識一下,哥們兒是五脈之中玄字門的門人。”
“玄字門?”我有些茫然。
“我操,你連這都不知道?”藥不然故作驚訝地提高了聲調,眼神裡閃過幾絲得意。對了,就是那種優等生看完差等生考卷的得意眼神,挺討厭的。
我搖搖頭,我對五脈和中華鑑古研究學會的瞭解,只限於劉局告訴我的那一點點可憐的資訊。藥不然得意洋洋地伸出五個指頭,像是炫耀似地給我一一數過去:“俗話說術業有專攻。現在中華鑑古研究學會分的沒那麼細了,在以前,咱們五脈分別掌管的是五門術業。青門主木器;紅門主書畫;黃門主青銅明器,我們玄門,主業是瓷器。”
我想起“素鼎”這個名字,不禁脫口而出:“莫非許家一脈,就是主金石玉器的白門?”
我們許家果然擅長的是金石玉器之術。這也就解釋了,為何那本《素鼎錄》裡,只提及這兩個門類的辯偽鑑定之術,卻對瓷器什麼的絕口不提。
“不錯。剛才拿玉器鬥口,你是以本門專業,勝我這個外門的,勝之不武,我跟你說,哥們兒不算輸啊。”
我看著藥不然氣哼哼的表情,忽然有點想樂。這人倒也有意思,說話聽著衝,其實挺直爽,看來不是什麼壞人,最多是個紈絝子弟,有點混不吝(北京方言,什麼都不怕的意思)的脾氣。
“您出身名門,我可沒有什麼長輩可以依靠。”我把眼神瞟向鄭教授,意思是你只是背後有人。
藥不然大怒:“呸!哥們兒可不是那種不學無術的高幹子弟!北大是我自己考上的!高出錄取線十來分呢!”
這人倒真容易套話,我一句沒說完呢,他把高考成績都報出來了,直腸子……
我望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高樓大廈,心中忽然覺得有些荒謬。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好似武俠一樣的事情發生。在這個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