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刷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到這裡,他把黃克武的酒杯扶起來,重新斟滿,恭恭敬敬遞過去:“您不是一直想考驗一下小許麼?這次玉佛頭的真偽之辨,正好看看他的能力。若他把事情辦砸了,別說您,我都不會讓他進門。”
如果我把事情辦好了會怎麼樣,劉局沒說,也不用說,給黃克武留個臺階。
黃克武猶豫了一下:“我黃門榮辱事小,五脈佛頭事大。他一個人去,我不放心。我讓煙煙跟著他。”然後他對自己孫女貼耳說了一句。
黃煙煙聽完吩咐,走到我跟前,雙手開始解衣釦。我嚇了一跳,以為黃家要給我配個陪床的,不由得往後倒退了兩步。黃煙煙輕蔑地看了我一眼,雙手從敞開的衣襟裡拿出一個掛飾,從脖子上摘下來遞給我。原來人家的掛飾是藏在衣服裡,解開第一個釦子是為了方便拿出來。我差點會錯意了。
她遞給我的這東西,是個小巧的青銅環,上頭用一根紅繩穿起。這枚小青銅環,表面鏽跡斑斕,隱有五彩,看形制是個古物。我拿在手裡,隱隱能感覺到一陣溫熱,不用問,肯定是人家姑娘家貼身的溫度。
這玩意是古人用來束帶的,不算稀罕東西。但這個上面居然嵌著金紋,走成蒲紋樣式,跟綠鏽相襯頗為華貴。我拿在手裡一掂量,就知道不是俗物。
黃克武道:“這東西賠給你,夠了麼?”我聽出來了,他今天被劉局擺了一道,不甘心,還要考我一考。這東西能掛在黃家子弟的身上,一定有它獨特的原因。我要是看不出所以然,傻乎乎地收下了,說不定就中了他們的計。
我把青銅環捏在手裡,摩挲了一陣,沒有說話。藥不然衝我做了個曖昧的手勢,又指了指黃煙煙,意思是這東西是人家姑娘貼身帶著的,剛拿出來你就摸個不停,太猥瑣了。這小子,太損了。
我用指甲偷偷摳了一下青銅環上面的銅鏽。古銅鏽特別硬,假銅鏽都是膠水做的,很軟,一摳就進去。我稍一用力,指甲就頂彎了,硬得很!其實我是多此一舉,這枚青銅環的真偽,不用鑑別,肯定是真的。這裡全是行家,若是黃克武拿個假的出來,那是抽自己耳光。
“甭摳了,你身為白字門的傳人,看見那蒲紋,居然還瞧不出好壞麼?”黃克武冷笑道。
我趕緊低頭再看,看到青銅環上的嵌金蒲紋,有點迷糊。所謂“蒲紋”,是用蒲草編製成的草蓆紋路,斜線交錯,狀如六角凸起的蟈蟈籠,是漢代典型紋飾,但黃克武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黃克武不屑道:“蒲紋在玉器上用得多,極少用在青銅器上。你明白了?”
我頓時羞紅了大半張臉。玩古董不光是講究一個“值錢”,還要講究一個“獨特”。這個青銅環不算貴重,但它獨有蒲紋紋飾,別具個性,在方家眼裡,算是個有故事的東西。我對紋飾一知半解,結果露了一個大怯。
到底是老一輩的鑑古人,輕輕一推,就讓我大大地丟了一回臉。我這才知道,沈雲琛和藥來兩個人剛才出題考較,手下留情了,他們要是認真起來,我哪會那麼容易過關。一想到這裡,我就汗流浹背,意識到五脈的實力是多麼深不可測,自己實在是坐井觀天了。
我對黃煙煙刮目相看。青銅環包漿再怎麼厚,表皮也是鏽跡斑斑,她卻像是養玉一樣貼身帶著,也不嫌磨肉。黃煙煙注意到我的目光,挑釁似的也轉過臉來。兩人四目相對,我忽然發現,她的眼神裡似乎有一抹不捨的神色。這東西大概對她很重要吧?就這麼被她爺爺隨手送人,肯定有點不安。我正要說點什麼,可黃煙煙已經扭頭走開,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
藥來估計一向跟黃克武不對盤,見黃煙煙去了,立刻也開口道:“藥不然,你也去盯著,免得有壞人搗亂。”
藥不然忙不迭地應了一聲。
劉局看了看沈雲琛,後者搖搖頭:“玄瓷黃明,這兩門都和佛頭挨著點邊,我們青字門是木器,就不摻和了。”說完她衝我展顏一笑:“不過小許若有什麼疑問,隨時可以來找我。”說完她遞給我一張古香古色的名片,顏色淡青,名片邊緣還畫著幾株竹子。
劉局拍手笑道:“既然如此,這事就這麼定了。小許,明天我讓方震給你送去相關資料。你們明天一起過去。”
藥來又對我說:“老黃給了你一個人、一樣東西。我們玄字門也不會小氣,人我給你了,再給你添件兒東西。”
我剛要開口客氣,藥來已經讓藥不然把東西送過來了。我原以為他們玄字門既然是玩瓷器的,肯定是送個小瓷瓶,或者一套碗碟——說不定藥來出手闊綽,直接送個汝窯碎片也說